任匹奇尴尬一下,道“你们能和他们家比吗?老李人家是直接供给朝廷的,你们有本事也往朝廷直接进贡去。”朝着身边的兄弟道“对了,三天后朝廷的官船要来拉走贡布。你去和老李说一声,让他看准时间赶着交差,可别出岔子。”
那人听了话,回身朝着城里跑去。任匹奇又高声道“各位,各位,下个月浡泥国国王要来我朝朝拜,为显我朝威仪,兵部紧急调令二十条战船进京。战船这几日就在我们这裕溪口歇息,你们可别惹事。兵爷爷可不是好惹的,麻烦来了,吃不了兜着走。”众人听了,轰然答应。
任匹奇又朝着云篆所乘的船道“听见了没有,收你一两银子,明早早早滚蛋。”
船老大舍不得又不敢拒绝,云篆让古砚掏出二两银子,走上码头,递给任匹奇。任匹奇见云篆等人气度高贵,又不愿占一两银子的便宜,定是有些来头,道“公子少爷,歇宿吗?城中皖香阁,萧雨姑娘大名鼎鼎,定能让您满意而归。我和那里的鸨母妈妈十分熟识,一应花销给你打个半价。”他伸手遮住嘴巴,凑上前来,还要说些什么。
古砚短刀一扬,挡在他和云篆中间。陈墨上前道“大人,我们途径宝地,不便叨扰。”
任匹奇见陈墨说得客气,但是一脸冷漠,也算识趣,讪讪笑着,道“好好好,由你们的方便,要是去的话千万要提我任匹奇的大名。我还有差事,我先下船。”当下扭身下来,朝着旁边的船只走去。
船老大见云篆自掏腰包替自己的解围,道“公子要是不愿上岸去,我去买些酒肉菜蔬回来,供大家饮食吧。”便弃舟登岸而去。陈墨就在码头上与当地的渔民闲聊。
云篆对青螺道“明天就到京城了,真是太好了。听陈二叔说,京城城北有一家卖茶的小店,香气清幽,十分闻名。我们定要去尝尝。”
古砚道“陈二叔一定会催着你回去。”
云篆跑到船头,跳上码头,道“陈二叔,我们明天在京城多留一天吧,我还想买一些好玩的东西回去给父亲和紫毫哥。”
陈墨道“今天太阳这是从西边升起来了,我们的小少爷有这份心意。好不容易放你出来一趟,我们在京城留三天吧,让你玩个够。”
云篆见陈墨一反常态,到有点不敢相信,道“你别是开玩笑。”
陈墨道“不开你玩笑,让你玩个够,不过可别惹祸。”
云篆高兴地大声欢呼,手舞足蹈返回船上,伸出三个手指,道“三天,三天,留三天!”
古砚道“怎么可能,我自己去问。”跑出船外,高声道“陈二叔,是三天吗?”
陈墨返回船只,道“是的,三天!被你们烦死了。不过说好了,要是你们惹祸的话,立马就回姑苏。”进了房间关住门,留下云篆、古砚拉着青螺欢声笑语地庆祝。
陈墨心事重重,他刚才在码头打听一番,这才知道下个月月初浡泥国国王要带着皇室成员一行要到京城朝拜。这个消息应当是刚传出不久,毕竟半个多月前从姑苏离开的时候还没有人听见过风声。
陈墨心力盘算江湖大势,一是上个月湛卢剑在镇江一带现身后又隐没,只怕此刻正有大批邪门歪道的不轨人士涌来江南;二是留云庄早就发出英雄帖,要在下月十五举行英雄大会,名门大派都在被邀之列。再加上外使来朝,民间瞧热闹的,朝廷上下打点的更是诸多人众,不论正邪,还是官民,都汇集于江南,真不知是喜是忧。他忽然想到了在神农山庄见过的季平,他隶属于朝廷镇抚司,若是接到这个消息的话肯定会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
陈墨先是呼了口气,他展开纸张,提起笔写了一封短信“金陵查探,三日归苏。”
歇息一夜,第二天不用急着赶时间,红日满舱,船老大才发船赶往金陵。午后的时候大船抵达了金陵渡口。云篆另外多付了二十两银子感谢他一路辛苦,这才登岸,见看金陵气象,宫垣绵亘,门楼高耸,人语喧哗;山若龙虎,大寺小庙,江似澄练,远渚近汀。几人从城西清凉门入京,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第二日,云篆便要吵嚷着去凤凰台,陈墨不愿与云篆同行,叮嘱了云篆等人一番,这才自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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