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同眼见季平联手苏寒川,两相攻打,非要置自己于死地,道“我与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何故害我?”
苏寒川哈哈一笑,道“周秉同,你杀我全家,我今天也让你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周秉同听了此话,更是愤怒,道“原来是你!你把澄禹他抓到哪里去了?”说着,便刷刷刷几刀,径直砍向苏寒川。苏寒川见周秉同手中双刀,如同疯癫一般,毫无章法,猛扑在自己身前。苏寒川心内一慌,被周秉同一刀削中手臂,登时一半衣袖落在地上,小臂鲜血淋漓。
苏寒川向后跃出,心有后怕,周秉同数十年的刀法果真不是白练的,身手敏捷,功力深厚。季平也忙出手一刀去挡周秉同的攻击,双刀相击,电光火石,季平手中的快刀被周秉同一手刀法加上深厚内力震断。苏寒川趁机拍出一掌,结实地击中周秉同。周秉同轰然倒地,口中鲜血直涌,只感觉胸腔中的根根肋骨如同断裂一般,心脏每跳一下,就像又朝着地狱之门走近一步。
苏寒川这才意识到手臂的疼痛,只见那手臂已经露出森森白骨,忙用一段衣袖层层裹住。苏寒川两眼流泪,道“周秉同,当年甘陇苏氏四口的血热吗?”
周秉同三年前不过只有十五岁而已,功夫初成,打遍甘凉古道均无敌手,眼见朝廷告示,正是建功立业大好时机。于是在遇见苏氏一家的时候,下了杀手。
周秉同已经支不起身子,道“你说,你是,苏逢春的什么人?”
苏寒川道“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你与我有杀父之仇。可恨当年我武功低微。”
周秉同翻遍脑子,记忆里似乎当年苏家那个逃走的少年圆嘟嘟的脸,与眼前这位苏寒川判若两人。苏寒川又道“这三年,我矢志拜入秋浦门下,不畏寒暑,日夜苦练,终于修成了皖山绝命掌。这才来取你的狗命。”
周秉同泪水顺着眼角流进耳朵里,凉凉的。周秉同道“当年的我,年少冲动,事后想起来,也十分后悔。这些年,我常常做恶梦。我初为人父,更感到罪愆在身,时时忏悔。真是报应,报应啊。”
周秉同眼中流露祈求,道“我的儿子呢?”
苏寒川猛然想起了自己父母临死前的眼神,与周秉同此刻眼中的神色相似,心里一软,道“你的儿子,被那个道士夺走了,不在我这里。”
周秉同咳嗽几下,又吐出一口鲜血,肋骨伤了肺叶,当下喘不过气来。苏寒川道“刚才我说你的儿子被挖了心肺,只是骗你的。”
周秉同会心一笑,道“只可惜我再也不能抱一抱他,亲一亲他了。”
忽听“啊——”的一声,飞灵子湛卢剑一招“青鸾回鸣”刺伤颜雪鹰的左脸,一道血痕从额前划过左眼,直达嘴角,顿时血冒如注。颜雪鹰倒在血泊中,疼得哇哇乱叫。季平眼见飞灵子伤口刚刚愈合,刚才一番打斗,衣服后边早成了鲜红一片,但是他还是强打精神,不肯伏诛。
季平心想,今日已经出手击毙季平,恐怕已经犯了大罪,如果湛卢剑得而复失,只怕自己就又要出逃了。保住湛卢剑,笼络好在场的几人,只怕还有一线生机。这从心中铲除周秉同的想法一开始,便就是一场豪赌,赢了便飞黄腾达,输了便肝脑涂地。
季平可不服输,对苏寒川道“拿下飞灵子,夺回湛卢剑。”飞身快刀旋转,攻向飞灵子。季平出手一招“横扫四方”,飞灵子以一招“龙腾虎跃”翻身跃开。
季平见飞灵子脸色惨白,心想起必定支持不了太久,呼喊苏寒川前来助阵。苏寒川手臂尚在淌血,对季平的命令有些埋怨,但还是飞身而来,推出一掌。那皖山绝命掌实在刚猛,飞灵子撤剑还手,回了一掌“玉碎昆岗”。
玉碎昆岗,拍在昆仑三掌法之首,比天倾西北和绝顶风雷更有威力,使出来有山崩地裂之神威。
两掌相交,苏寒川被一下击中,身子立刻倒在地上,滚出几丈之外,而飞灵子也手臂被震得筋骨动荡,手上的湛卢剑应声落在地上。飞灵子正要起身再战,忽听得林中一声呼喊“爷爷,爹爹。”
飞灵子躲开季平快刀,见岸边一头白牛猛冲出来,那牛直冲向林子。飞灵子心内怦怦乱跳,几下快奔,已经超过白牛,从长草中抱起一个小孩子,躲开白牛。眼见季平手持湛卢剑和章逸声又追赶过来,飞灵子担忧误伤了怀里的孩子,只得抱起他,朝林深之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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