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飏却似乎没有听进去,道“原来那个人是师父,原来周师弟是他。”
岳赤渡翻身坐起来,道“哪个人是师父?周师弟又是谁?”
卓青飏道“岳师兄,你可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如何认识的胥子明的事情。”
岳赤渡道“菱蝠盗侠胥子明,记得。”
卓青飏又道“那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转述的胥子明所讲的‘一剑两琴’的秘密。”
岳赤渡道“记得。”
卓青飏道“当时在洛阳,有个白衣道长从海棠花树飞身而下,接住一个尚在襁褓的小婴儿,他还会昆仑三掌的‘天倾西北’。”
岳赤渡十分惊异,道“你的意思是说那白衣道长就是师父,那小婴儿就是周师弟。”
卓青飏道“我也只是揣测。你想那小婴儿的父亲名叫周秉同,周师弟为何姓周?定是师父也知道他的族姓。”
岳赤渡听了,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既然师父、师兄都不曾道出此中情由,你千万不要多嘴,更不要在他们及周师弟面前漏了口风。”
卓青飏口中答应,躺在床上闭住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漏了,久久不能成眠。
与卓青飏不同的是,常常失眠的云篆这一晚却睡了一个好觉。他在湖畔与卓青飏对饮,哪里能受得住浑厚的高粱酒,喝了一点便倒地睡去,隐隐约约听着卓青飏坐在草地中说些醉酒的糊涂话。
古砚扶了云篆回到客栈,整理了床铺让他睡去。陈墨却已经回来了,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为何喝了这么许多酒?”
古砚只得道了实情,陈墨叹口气,道“他虽说已经及冠,算是正经主子了。但你也不能事事任由他胡来。”
古砚有些委屈,道“陈二叔,我几次三番地劝,可他不听我的。”
陈墨道“我知道你的忠心,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不由地又想起了那晚在神农山庄理事厅神农轩盗出来的那封信。
古砚听了他的话,不明其意。陈墨说“你照顾他,有什么事,来告诉我。”说着自己回房休息。陈墨上了年纪,一有心事,更是睡不安宁,好不容易才浅眠入梦。
正睡得迷迷糊糊,忽听见古砚叫他,陈墨翻身起来打开门,只见古砚站在门外,急迫地道“陈二叔,公子说是要吃橙子。”
陈墨走进去,一看云篆穿着睡衣,双目定定地看着陈墨,说要吃橙子,陈墨道“这深夜,到哪里去找橙子。”低头一看,却见桌上放着一盘有大又鲜的柑橘,忙拿了一个给他,道“拿这个吃吧。”
云篆拿在手里,张嘴就咬,咬几口,口齿不清地道“这不橙,是柑橘。”陈墨见他这样神志不清,忙一手去夺那柑橘,却被云篆一口咬住手指。
陈墨恍惚一下,一下子惊醒了。这才发现刚才是做了个梦,想到梦中云篆那样的神情,脑中不断地响着他的那句话“这不橙,是柑橘”。
陈墨默念几遍,忽然说道“这不成,是个局,是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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