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琪没想到,要将终结自己性命的,会是眼前的这个如此年幼的少年。这让他感觉有些悲哀外,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
少年修真者往往比年长的修真者更加的难以对付,他们没有成年人难么多的顾忌,考量。尤其他们被激怒后,往往会不计后果,做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疯狂举动。
“你最好祈求丁乙没事,否则……”袁真的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我也不知道这最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钢针还没有从头顶脱落,一切都还有可能……”关琪连忙争辩道。
“你把这么长的针扎进他的头骨里面,还用木槌……”袁真一时哽咽,眼泪簌簌而下。
“这是奇形针,是修真法器,不可与平常的金针、银针、钢针相同,请你再稍等一下,再观察一下下。”关琪大骇。
“再等一下?你好再趁机逃跑么?”袁真恨恨说道。
“我不骗你,我也没有能力再欺骗你,是的,丁乙现在情况很不好,这不是我能够扭转过来的,我害怕这种情形会恶化,我当心你会忍不住中途就出手……”关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过这显然不容易,袁真的小刀早就割断了他的脚筋。
眼前的这个少年显然就是一个趋近于疯狂的少年修真者。
关琪在大量的失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快速的下降,一把扎进大腿的弯刀,很可能割破了腿上的大动脉。他浑身都湿漉漉的,既有流出的血液,也有沁出的汗水。刀伤部位又酸又麻,又疼痛,这些都还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那环伺四周,悬空着的小刀随时可能会发动致命一击,才是最让提心吊胆的。
少年的眼神冰冷的就像玄冰,满满的都是杀意,只有偶尔瞥向那端坐在藤椅上气息趋近于无的少年傀儡师,眼中才有正常人的神色。
关琪已经不再向眼前的少年求饶了,他知道少年的心性,求饶是没有用的。现在他只能期盼出现奇迹,能够让那个少年傀儡师能好转过来,不企望少年能够觉醒成为修真者,只要他能活下来,能够正常的活下来。
丁乙站在沙坑边上,沙坑里面是一具蜷曲的焦尸。那是一具破败不堪的尸体,尸体上的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五百次的电光霹雳,再从‘非人间’的高空跌落,再由内而外的强力挤压,这一堆焦黑的尸体,其实已经成了一团焦黑的尸块
丁乙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沙坑里面的尸体就是他本人。可是如果尸体就是他本人,现在的自己又是什么呢?
自己是‘死后身’!
可是那个才是真正的自己?还是说自己只是一个游荡的魂灵?
马小白还在继续他的行程,他的队伍又减员了,刚刚从地底钻出的一只魔蜥再次夺走了他的一个团员。
“生命就是一场漫无目的的行走,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路口会遇见什么?也许是一场美妙的邂逅,也许只是下一个悲剧的开头。不幸与幸运,往往相生相伴,你以为选择的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其实多年以后你仍然会后悔,因为这并不是你理想中的征途,茫然四顾,我们该去往何处……”
“生命的意义不就是‘在路上’么?”丁乙追上来旅行团。
“何必在意幸运与不幸?何必沉湎于过去?生命的意义不就是在一次次的找寻解脱大道当中么?何必拘泥于正确与错误?我经历了,我尝
试过了,这一世便没有白活,至于还要继续下一次的轮回,不过是再次历练罢了,这又有什么好纠结?一次的轮回不够,那便再来一次,轮回的意义不就是如此么?”丁乙大声说道。
“在路上?”马小白喃喃自语道。
“在路上!”马小白突然高声的大声呼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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