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施姑娘……已在门口兜兜转转一个时辰了……府里的随从去问,她说……要……心理准备……”侍者报告着。
在挥毫泼墨的凌煌淡淡显出酒窝,“已经一个时辰了?”
小东西一到凌府,下人就来告诉他了,谁知,她在外头迟迟不敢进门,就在府门口踱步,来来回回,心理准备?呵呵,有趣。
“需要属下去接施姑娘过来吗?”
凌煌甩开一张宣纸,又再新的一张上写了一个字,“不用,也不要叫人打扰她,她爱准备多久就多久。”随即温柔地笑开,“我也有的是时间。”
墨随笔舒缓地在纸张上画出一笔一划,‘施’。
终于——
施墨儿进了茉园,下人们给她指了书房的方向,便都退下了。她手拽着伞,发现书房的门敞着,里头的男子正低头练字。
感知到她的身影,他抬眸,勾唇,“……娘子来啦。”音柔撩人。
……
施墨儿一刹微红了脸……揪紧了伞,见他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均是她家的,柔和了神目,滑下肩上的包袱,将包袱中好生包裹的东西取出,“公……公子,这是……我爹爹的私藏……”
小家伙从包袱里取出的锦盒,打开是一套笔砚。
凌煌绕过书案,走上前,顺着她看了看锦盒里的东西。砚台,是端砚呢,端砚自重轻,宜发墨。纤细的手指拂过砚台,果然,质地温润如丝定不损笔毫,这等原石如今一石难求。的确是上好的私物。
“这是……我娘……的私藏……”施墨儿见凌煌靠近了来又指了指里头的一对毛笔,笔身的竹子和笔头的羊毛都是娘精挑细选、足足耗费半月细心打磨制作的。
凌煌眼带笑意,转头,望着她,视线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那漂亮的眼睛里熠熠着无限流光,里头似有千言万语的情话,“嫁妆吗”
这声音像一根绸缎,将她捆绑起来。微风而来,传来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他随意的束发,发末飘起,缠上她的衣裳,绕了她的心。
“不不不,是赔礼,赔礼。”施墨儿向后一跳,拉开与他的距离,说话都快咬了舌头。
“为何要赔礼?”
他……他……居然伸手抚过她的一丝发束,把玩在手中,又将她困在他可以随手抓到的距离。
“近日的谣言,怕辱了公子名声,爹娘说……还……还望公……子……见谅……”
“嗯……”他轻嗯一声,随之,稍稍一皱眉心,这好看的男人,像是披了件帅气衣衫的美人,愁容一闪,就叫人想好生哄他,“是有些麻烦,爹与大娘也来寻问了我几回。”
果然……是惊扰了凌府……施墨儿咬了咬下唇。
“我先问你,江府的事可是真的?”凌煌松开她的发束,坐在座椅上,示意她也坐,可是小家伙不敢。
施墨儿点头。
他轻眨了睫羽,掩去一丝不悦。
“那你打算如何?”抬眸望她。
“我们……要搬走了……”施墨儿老实交代,事情越来越麻烦,可是他们能做的反击却不多,若能取得凌府的谅解,也许离开,会成为最好的解决办法。
“逃?”他一字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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