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她没干别的事儿,就是和央森一起四处乱晃熟悉周遭的邻居和学海内部构造,未来不知道多少年要在这里渡过呢,总得找出来点儿以后能钻空子的地方——这是渡流云的原话,虽说有一年一次的假期,但也得先未雨绸缪找出能翘课的地方嘛。
六部所学,对于自幼接受龙宿亲传的渡流云而言完全没有任何难度,她甚至早已通读龙宿所藏全部书册,各种典籍张口即来,如果真要说短板,大概就只有她那乱七八糟哪儿也挨不上哪儿的术法。虽说学海无涯是以儒学为主,但也不仅限儒门所学。术法一道,固然不是专精专通,但上至太学主,下至几位执令或助教,对术法亦有所涉猎。
真正接触到渡流云,点风缺也算是明白了龙宿将她安排到学海无涯的真正用意。这小姑娘性子不稳,过于浮躁,虽是待人待物上没有半点挑得出毛病的地方,可那不过是表面功夫,她年纪太轻,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太过任意妄为,学海无涯正是一个磨性子的地方。倒是有趣,作为标新立异的疏楼龙宿,竟然也不愿意自己收的义女走自己的老路,看来他是希望渡流云能尽快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轰!”
“咣!”
射部的练习场上再次传来了熟悉的爆炸声,学海内的新老学员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巨响,就算是有午后小憩的人,也最多不过是在听到巨响后,用手捂着耳朵,趴在桌上接着睡。
“流云,你的脸上……”已经快要炸花了。
选择在书部进修,打算博览群书的央森自从发现渡流云喜欢用射部的练习场来练习她那堆狗屁不通的术法开始,就增加了一项课外娱乐活动围观渡流云练术法。今天他不光自己围观,还带来了新结识的另一位在书部兼修的同窗司徒偃。
她这天赋简直有如神助啊,为什么就不能随心所欲地用术法呢,到底哪里不对?“我在想,是不是你没有用心去感受自然的力量?”
一边和她一起收拾打扫着练功场被炸飞的残骸,司徒偃替渡流云思考着她的术法哪里出了问题。没道理一个样样精通的天才人物偏偏被某一样限制住了,如果说是天赋,这不应该成立,就像他自己,精通机关阵法,同样其他学识虽然算不上精通,可也不会学出反效果,大约是没有掌握正确的方法?
“我也不知道啊。”渡流云无辜地眨眨眼,她就是按部就班地按照法咒的引导,激发出体内的五行之气,再化为有形之力,但用出来的就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能使用出来就证明她是有术法天分的,只能是哪里出了不对劲的环节。
轻声念了一句法诀,一支短箭在司徒偃指间出现“你看,就是这样。”随后他手腕一甩,短箭钉在远处箭靶之上,随后消弥无形,只在箭靶红心留下了一个小坑。
“啊,这个我会!”
渡流云眼前一亮,手腕一扬,剑诀随心而动,剑气纵横,地面轰然而响,劈开无数沟壑。
“啊啊啊啊啊流云啊,我刚清理干净的地面啊!”央森揪住渡流云的衣袖,抓狂地哀鸣“你再这样,我就不要再管你了!”她是破坏狂嘛!?
头痛,你是拿术法当剑诀用了吗?司徒偃觉得他大概找到了渡流云术法打开方式不对的原因,他拦住想要再来一遍的小破坏神,把她按到地上坐下“来,闭上眼,感受周围元素对你最为明显的那一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反正他不是术法天才,他只专精机关,不过按照他的理解方式,他使用最基本的五行术法没什么问题,方才那只短箭,便是最基础的冰箭。
闭眼感知?
渡流云懵懵地按照他说的,凝神静气,安静地进入了打坐状态,当初柚子教她了许多术法,然而现在看来,柚子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导师,完全就是按照背书的模式把口诀都丢给了她,让她自己慢慢悟。
天地间一片安宁,仿佛进入了一个玄妙的状态,渡流云只觉耳边轻轻传来流动的风声,周遭更是传来不同的感觉,仿佛有无数的有形光点凝聚在她身边,每一种光点颜色都不同,就如同五行之气化做的灵光,缠绕在她周围。
随着感觉地引导,她慢慢地扬起手,在她手中,逐渐凝结出一团有形的赤红色火光“天地无极·乾坤阴阳·赤地千里!”
空气中温度骤然变得灼热,而后,她双目倏睁,右手手掌改张为握,空间顿时发出异变——
一道十余米粗的雷电光柱瞬间自半空落下,更是带起无数疾光电闪,狠狠地劈向场中。
什么情况!
正巡视到练功场附近的射部执令东方羿一脸惊恐地瞅着那道粗的可怕的落雷轰然劈下,来不及思考别的,一挥手,驭日神弓出现在掌中,一声沉喝“贯天·驭日!”
破天之箭迎着这道可怕的落雷悍然而上,巨响之声连绵不绝于而,地面被这两股对撞的气势所迫,翻涌激荡,开裂无数深达数丈的裂缝,整个练功场被轰了个焦黄一片,周遭围墙尽数倒塌,树木烧糊的味道刺鼻传入,再远处,甚至被轰塌了两间教室,内中学子无不惊慌逃窜,打雷了,地震了,天塌地陷了???
就在双方攻势交换的瞬间,另有一道人影冲入场中,一掌封出,硬生生挡住落雷袭来之攻势“辟天·无道!”
震荡过后,尘埃落定,太史侯灰头土脸地盯着同样被轰的满脸灰土的这一个始作俑者和两个无辜受害者,怒火中烧,张了张嘴,硬是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另一边,东方羿已是吹胡子瞪眼怒火横烧三千里“渡流云!从今日起,你不得再入射部箭场!否则就是疏楼龙宿前来,也保不得你!”她是要拆了射部不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