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艾看了一眼钻进厨房忙个不停,打算亲自下厨做一堆不知道什么怪味儿饭菜来招待客人的阿九,天命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太过扯淡,他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阿九告别这个纠缠他一生的大麻烦。活到他这个份上,很多事情,纵然没有在明面上显现出来,他依然是有感觉的,更何况他本就有些预感,他的天命和劫数,只怕也不会太远。
只是……
自从渡流云和罗喉出现在岘匿迷谷,出现在他面前后,那些莫名升起的,所谓心念一动有所感的情形如同自然消散了一样,包括他背地里自行用那半瓶子不满咣当的水把戏来占卜,所得出来的结论,也是意外地和先前大相迳庭,而一切的指向,皆在渡流云身上。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他所疑惑的,当然不是她明面上的身份,而是那份隐隐的,让人看不透的气息。
算了,多想那么多又有个毛用,这位流云公子可以确定是友非敌,这就够了,再加上愿意帮助阿九解决半心之疾,就算是个大坑,他也得往下跳啊,谁让他的死穴就在阿九这儿呢。到时候别说是渡流云把他卖了,哪怕是卖了他让他自己数钱,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一点儿也不知道慕少艾把脑筋动到了什么地方,就是知道了,渡流云也完全不会在意慕少艾怎么想,脑子长在人家头里,她还能把人家脑子翘出来编个程序按照自己的意向发展不成。
“对了,药师啊,和你打听个地方,天雷穹在哪儿你知道不,以前去过没?听说那里常年雷声不绝于耳,更传闻每逢新月和月圆之夜,都会有雷公现身打雷,最近挺闲的,我打算从你这离开后,上天雷穹遭遭雷劈去,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可以科普的信息。”
“这世上能把遭雷劈这种事儿说的如此自然的,是不是除了你流云公子就再没第二个人了。”
慕少艾觉得自己对面坐了个神经病,天雷穹何止是每逢新月和月圆之夜,那简直就是天天有雷,什么时候不打雷那才是天开地裂,你遭雷劈要干嘛,渡劫吗?还是没事儿想过过电?
“哎呀,人生是要充满惊奇的,充满挑战的,虽然我会术法,但术法的雷和天然的雷意义不同,就当是去开开眼也是好的,怎么样,看在我们趣味相投的份上,要不要一同前往啊?”
渡流云对慕少艾发出真挚的邀请,大家一起遭雷劈嘛,这游戏多有乐趣。
“不,免了,谢谢,这种享受希望您玩的愉悦,不要扯上我这个无辜的闲人,我只是一个想要安静养老的老人家而已。”万一过电的时候一个没掌握好,被雷劈糊了他找谁说理去。
“哎呀,大好的青年学什么糟老头子养老,你看看你哪点能称得上是老人家,面容稚嫩且水灵,不要以为你留了两条长寿眉就能冒充老人家,小心哪天被剃了,我相信,除了我以外,肯定有人有这个想法。”
比如,后厨做饭的那个小小少年,前两天她还和他约定来着,如果阿九能趁慕少艾不备把那两条眉毛给他剃下来,她包他未来三十年的零食。嗯,药师的两条眉毛能值三十年的零食,阿九甚至觉得都多了,别说三十年,十年他都乐意去尝试一下。
毫不清楚这一大一小两个家伙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慕少艾只觉得背后嗖嗖冒凉气,下意识地觉得好像有谁会来对他造成什么困扰,可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人,哪个也不像,只能自我安慰想多了……毕竟阿九总是一副想要收拾他的样子,他俩平常嬉闹惯了,真有什么不对劲的,他也不会想太多。
罢了罢了,药师啊,你就替自己的眉毛求多福吧,希望它们不要在阿九手下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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