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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燥热,在这座城市里沸腾。
何云大四下学期,终是靠着勤奋努力,进了家大公司,应聘上了实习期满三个月的会计助理。
这四年,变了很多。城市的繁荣程度,街道的休整,衣着的流行,人烟的密集,都流露着时岁的腌制况味。
和她记忆里的城落,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便办理好了入职手续,又经过上级的培训指导,终于在这华丽的办公桌上放下自己的第一支笔。
刚出世的年轻人,大多在第一份工作上,看重的是锻炼和经验。
没有人脉的何云,第一份工作是在大四上学期,那时已没课了,便在A市投了简历,进入在一家设立在小区里的公司里。
房子是老板租的,一百多平,零零散散的共十二个员工,小公司刚起步,规模很小,内容却很杂。
她是名人事,也帮着老板每天干运营的事务,累得身心疲惫,可也不大好开脱。
一个月二千五的工资,干的活更像是五千二的。
她便是安慰自己,公司氛围不错的,老板待她也不错,还带着员工周末看电影吃东西。就是事杂了些。
甚至是有些荒谬的想,要是我带着公司飞黄腾达了呢。
想着想着,她便释怀了。
这跟她小时便养成的性子有关。被动又软弱的,还特容易心软,只是在心头上埋怨几句。一到安排上事儿了,便又默不作声的去了。
那时自我介绍时,她便眼神飘忽的,声音细如蚊音,说话也吞吞吐吐的,仿佛警察审讯犯人般局促。
发表意见讨论时,她便只是柔柔的说句,“我觉得…她说得挺好的。”
她的辞职是源于一件恶心事儿。
公司有着卫生间,像是家里的一般。那日小区停电,一位女生上着夜班刚好急着上厕所,便摸着黑进了,在无聊的打量间竟发现墙面有个红色的点。
她起了身敲着墙面,听着空荡荡的闷声,女生心生惶恐的用着扫把捅开,随之掉落的,便是一个微型监视器。
那时,女生们都辞了职,何云便拿着多补偿的工资,付了半年的房租,付完之后兜里只剩三百多块。
这时,何云便决定找个大公司了。
只她现在的水平,面试一都难过,索性决定白天干些零散活儿,发传单,刷好评等,晚上便专心累积专业知识。而周末便去酒吧里卖酒,周末的收益,总是要高些。
生活惨淡又憋屈的时候,便是酒也卖不出,老板也不需要她。开支便节省着一天十块以内,甚至是五块,可以泡面就上稀饭,忍着反胃吃上两周。
苦是苦的,那也便只能是苦中作乐,为的不过是今后的辉煌。
她便老是告诉自己,苦一点,是值得的。还写了张“吃得苦上苦,方为人上人”的纸条贴在学习的桌上,每天都要看个几眼。
按理说,在大毕业的她,加上学校的校招机会,应在大的工作机遇会大些,她却自己跑来A市,吃这份苦。
她的室友和朋友都不太理解她。
或许她也不大明白,自己来到这座城市的缘故,是为了人生的奋斗,还是为了那个人。
几个月的磨练,她终是在社会上有了自己的护盾,不再害怕着陌生人,也可以昂着头对视,大抵在软弱的性子上,刚强了些。
或许以前的她总是依赖他,总相信他说的,是她的底气,便放任自己像个公主般被他宠着,看着他为自己挥去荆棘。
以至于出了牢笼,社会的尖锐的棱角猝不及防的扎来,她便有些无所适从的害怕。
像个蹒跚的孩子,得学会自己长大。
大公司的面试便也一波三折。紧张得她腿抖发汗,一开始连自己的名字也念错,直至后来平缓些,才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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