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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人声鼎沸。
她曾从不知原来还有卖酒女的行业,以前她只知道教师、店主、和政官等展露在光下的职业,等缺了钱着急的翻找时,才发现还有着隐在黑暗里,一小时三四百甚至上千的工作。
她挣扎过,矛盾过,可终是败给了医院的催费电话。
穷人的辛酸啊,不到万不得已谁又忍心进这个泥潭里受人鄙视和嘲笑…
临到奔溃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不能守住那条底线。
住在附近的人表面打着招呼寒暄,若不是房间隔音不好,想来她也不大想听到别人说她脏和不知廉耻的话,甚至有时想和他们的孩子聊聊天,都会被婶子拉过敷衍的说着孩子要去学习的那些正儿八经的话。
近墨者黑…大人们似乎都挺坚持这条道理的。
何云拨弄了几下自己的手指,呼了口气,又得主动寻人买酒了。此时她竟有些调侃的想着,每次去找男人买酒,便像是读书时要求主动举手回答问题般,无措又难耐的。
路过的男人都摆了摆手,几个包厢里也有了别的女人,她僵硬着笑脸,便瞧了瞧吧台处。
一个男人,背着身子,黑色的西装,孤零零的坐在那,右手撑在台上,手旁是一杯蓝色的酒液。像是黑天鹅般透着颓靡而难见的美感。
她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柔着声音,带着技巧的微笑,问道,“先生,想喝酒吗?“
那人肩膀轻轻一颤,却没转过身来,只修长的右手抚上杯身,一点一点的圈住,骨节分明。
她又问了一遍。
他停了两秒,才缓缓的转过身来,抬眼便直直的望向她,俊俏的脸庞里,表情却沉重如山。
眼前的男人,慢慢的扯着笑,抬眼看她的眼神却如掺着冰,又化着水般包裹她的全身。
他说, “何云,做这行是不是来钱特别快啊。 “
她僵硬的、缓缓的放下了那只…停在空中的手。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调笑的说着。“我还挺难相信的,曾经那样的乖乖女,摸个头发就脸红成柿子似的,现在怎么…嗯…”他一面上下的打量着她的穿着,言外之意…大致如此了。
“人嘛…”她坦然的冲他一笑,眼里没有一丝水光,“总要变的,为了生活和票子,早就没了少年时那般单纯了。”
“是啊…”他笑着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到她的心脏暂停般。
他缓缓靠近她的身子,她曾最爱的朗朗清音,贴在她的耳边,冒着湿濡的呼吸。
“那陪我一夜,价钱你随意开,怎样…嗯…”
耳垂被他轻轻的咬了一口。
以前的她总会软化在他的,仿若带着软糖般的一声“嗯…”中。
“云云亲一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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