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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啊,我曾骄傲又漂亮的活着,扬着笑,优雅的绅士般鞠着躬,站在台上,迎着人们赞扬的掌声。
鲜艳的花,踩在地上,成了一堆狗屎。
日暮的墓园里,夕阳西下,他的故事,有着些许的长。
同样的二十五岁,他一步一步的随着岁月蹒跚,拖着瘸腿,再摔进腐烂的泥沼里。
早在一年前,温父便警告过他,没钱没势的危险。只因那时的政党之争,在这个国家,暗地里,明地里,都激烈的争斗着。
权利和金钱,都是争斗的基石。
那年六月,温父一方的政派落马,反方的领导上位,揽了国家机构的主要政权。
七月,国家实行反贪污腐败的严厉政策,借着这股势头,温春生被查出贪污巨额财产,其妻子徐梅公司牵连受查,企业破产,随之欠着银行几个亿的贷款,还有底下员工的工资。
温家有人选择了另一方的,看在亲戚的份上,免了温春生的牢狱,只说,这是最后的援手,这也是他,冒着胆子,帮他的,以后…他便没说出口了,但双方都已明了。
银行便派人让温春生,在一张一张抵押债务的纸上,一个一个的印上他的红指印。
温宅没了,温家的辉煌,也落幕了。
温父和温母,沉默的坐上了温醉清的车子,住在他之前曾买下的小房子里。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温醉清嘶哑着声音,问着沙发上一日之间,颓丧得像是垂暮老人般的两人。
徐梅只默默的擦着泪。
“告诉你,你会选择舍弃何云吗?”你会选择娶一个只有金钱纠葛的女人么。
温春生抬起眼,盯着他,仿佛认清他之后的回答般,无奈的笑了笑。
温醉清沉默了。
“还剩多少债务?”他背过身子,冷静的问着。
温春生叹了一口气,不温不淡的,寥寥两字,话出着自己的处境。
“很多。”
话落,温春生不由得看着眼前,站在光下的,自己的孩子,依旧挺拔着背影,他便忆起了少时的酒酒,骄傲又自豪的对他说着。
“又是年纪第一,没意思。”
“你连下棋都下不赢我,怎么做我爸爸的。”
“老看书多没意思,我就要尝试一下大人的世界。”
可是啊。
他是真想让自己的孩子,肆意又招摇的活着,可以跟他爱的女孩子,没有芥蒂的携手。
所以他放弃了国外的进修,他没有批评他,他执意娶何云的时候,一声棍响,却也打在他的心头,最终,他还是放他走了。
可是没想到他真的输了,便卷入了他最孤傲的孩子。
年纪轻轻的他会因此,背上最沉重的负累,压得他的脊梁,开始弯曲。
一个小小的房间里,三个人沉默的,低着头,沧桑了时日。
温父温母是七月底住进了医院,原因是讨债的工人找到了那个小房子,砸破了房门,抓住了他们,打了几拳温父的肚子,又扇了温母好几个巴掌,一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曾经高高在上的夫妻,正鼻青脸肿的,低着头,颤抖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温醉清赶到了,从积蓄里拿出了钱,是他的全部,给了他们的头。
还差一万时,他实在拿不出钱了,在那群人的骂骂咧咧和推搡中,咬着牙,跪在了地上,双膝着地,平静了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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