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转炮口!打掉盾车!”
看到那些推车的包衣冒着被地雷炸死炸残的危险,已经推进到第一道矮墙三十步左右的距离,张远果断地下达了指令。
炮手和两名装填手,加上张远的两名亲兵,五人合力,将承载五百斤重炮身的硬木炮架缓缓挪动,将斜指向前的炮口对准了正在前冲百余辆盾车。
轰然炸响的地雷不断地将一辆辆盾车连人带车掀翻在地,并无甲衣的包衣们被乱飞的木屑射伤惨嚎,但前排这群有着野心的包衣也被激发出了血性,不顾地雷带来的伤害,怒吼着奋力推车前冲。
“dang”的一声巨响声中,炮口压低的佛郎机炮发出了令人恐惧的怒吼,一斤重地弹丸由百余步外斜向急速飞至,在将一辆盾车撞翻后动能稍减落地再次高高弹起,越过一辆盾车的上方后再次砸在另一辆盾车的车辕上,随着这辆盾车瘫倒在地,弹丸也停了下来。
右侧炮台的炮手在看到左侧炮台的行动后,马上以同样的举动做出了回应,激射而至的弹丸飞入前排的车阵中,先后掀翻了三辆盾车方才止住。
随着左右炮台的佛郎机炮连射,清军的盾车已经被摧毁了二十余辆,加上被地雷炸毁的三十余辆,百余辆盾车几近被摧毁了一半,推车的铁杆包衣也伤亡数十人。
大炮和地雷连续轰响给人带来了巨大的恐惧感,后面推车的以及跟随在后的几千包衣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压力,先是处于前面的包衣有人开始逃跑,在有人带头的示范效应下,数千人突然发出各种各样的喊叫声,朝着后方及左右两边逃去。
但没等他们跑出几步,两侧督阵的清军马队纵马奔来,刀砍斧劈箭射,眨眼间数百名包衣被斩杀当场,包衣们被吓得止住叫嚷声停在当地,很多人甚至跪俯在地,不断磕头求饶。
一阵阵的喝骂声传来,在督阵清军带血的刀斧指向下,包衣们带着或是哭泣或是麻木或是惊惧的表情转身继续向明军阵前行来。
“真他x的贱!怎样也是死!为何不去和建奴拼了!活该给建奴当奴才!虎蹲炮准备!”
看到炮口下这群同胞懦弱的样子,张远骂了几句后下达了命令。
一命亲兵手中旗帜挥动数下,第一道矮墙后面的胡大棒立刻大声吩咐下去,数十名炮手将装满碎瓷片石子铁钉的网兜塞进炮口后捣实,最后将一枚三两中的铅弹捣进去,布放在矮墙缺口处的几十门虎蹲炮全部准备完毕。
两座炮台上连续发射的佛郎机炮膛已经热得烫手,这种情况下只能等炮身冷却后才能进行下一轮发射,以防炸膛的发生,而明军阵前埋设的地雷基本全部炸完,原本巨响不断地战场出现了难得的安静。
看到明军的大炮没了动静,而原本响成一片的地雷也只是偶尔才炸一次,包衣们的胆气陡然大增,刚刚消失的勇气瞬间又回到了身上,前排剩余的几十辆盾车都是骤然加速向前冲去。
两侧的清军也随着加快了步伐,两侧的五百名弓手持弓搭箭在前,随时准备加速冲到盾车后面对明军进行攻击。
就在前排包衣们绕过被炸毁的盾车残骸以及地上的伤亡者,推着车子进入到矮墙前方三十步以内的距离时,胡大棒果断的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一连串闷响声中,数千枚铁钉石子从蹲伏在地的炮口呼啸而出,成扇面状急喷向对面密集的人群中,除了击打在盾车上厚厚地挨牌上地以外,大多数碎片如狂风般掠过盾车之间的空档,将跟在车后面的包衣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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