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赠予我的礼物。”夜放看着缓缓趋近崩溃边缘的少女,面无表情。
“……”纪西娆仍然自欺欺人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图找寻借口,即使那听起来很可笑。“你只是觉得这支笔很好用而已,是吧?”
“不,因为我爱她。”夜放扬起线条好看的下巴,笑着道。“我很爱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讨厌……她吗……”
好痛苦。
头疼得像在被锤子重重敲击,喉咙和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住。
她好像快晕过去了,可是意识还该死地清醒得不得了。
“如果真的……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泪水将眼前的一切扭曲,她喃喃地道。“不是说过……我是特别的吗?”
“特别?因为你是她的姐姐。而且你看她的眼神……”夜放淡淡地看着哭成泪人的纪西娆。“充满嫉恨。”
“即使是一颗小石子,也有可能会绊倒人。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从前有一次,在宴会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偷溜到外面的花园。
面对他的不理不睬,她也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继续在一旁坐着,直到夜空中绽放起烟花。
烟火下的少女太过美丽,让他一直以来刻意压抑着的心动,刹那间无可救药地爆发出来。
夜放偶尔也会后悔自己遇见纪南泠太晚了,那时他的身体已经肮脏不堪,早就失去了向她表露爱意的资格。
正是因为喜欢,夜放才绝对不会去碰纪南泠。
但至少他可以在黑暗里,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让他们明面上变得不和的契机——那个女孩,她的父母,因为女儿和纪南泠的关系不错,便和纪氏集团搭上了关系,成为其中一名供应商。
而夜放得知,他们竟与纪家的竞争对手联合起来,打算利用劣质材料来设计让纪氏的产品陷入信任危机。女孩也是知情的。
于是,他便从那个女生身上下手,找理由毁掉那家企业。
与她变成不对盘的关系也不错,至少某种意义上,她会把他放在心里一个特殊的位置。
纪南泠一点不知道,这些年来她被夜放保护了多少次。
虽说纪家和纪南泠都不是无能之辈,许多次都敏感地察觉到了危机,自行解决。
可夜放总是想让她的路走得更顺利一点,再小的隐患也想清理掉,为此他早早的就夺过了夜家的家主之位,疯狂扩张势力。
夜放无所谓纪家过得怎么样,不过纪南泠在乎,他就会慎重对待。
“原来……都是假的……”
绝望,悲哀和心如死灰,最明确的还有对纪南泠浓浓的恨意。
为什么纪南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那……你说过的……让我享受和……其他人上床的感觉……”
他不爱她,所以才故意将她变得放荡吗。
“哈哈哈……你现在被调教得离不开男人了吧,还想着和她争,可笑。”夜放珍而重之地将钢笔放回到最贴近心脏的位置。“嗯?为什么用这么委屈的表情看我?”
“我不是说过,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你吗?”夜放捏起纪西娆的下巴,眼中不再掩饰,充满凛冽的寒意。“罗塞尔上你的那次还可以说是带有半强迫的性质,后来和那么多人做爱,难道你不是自愿,并且乐在其中吗?”
“我不否认,那些话是我故意说出来引导你的。不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根本就是你咎由自取。”夜放手上毫不留情地狠狠一甩,纪西娆就无力地跌坐落地。
原来在他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阻碍。
“连说出来…都不敢……你的喜欢……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吧……”纪西娆拼命地擦着眼泪,却根本抹不尽那汩汩而出的水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楚楚可怜,娇弱至极。
“呵……你又了解些什么?我对她的爱,不需要谁来评判。”夜放冷笑道。“果然你完全比不上她。”
原来当初他说的那句,她和纪南泠不一样,其实是指她完全比不上纪南泠?
混沌的大脑在此时格外的灵光,回想起过去夜放的句句言语,原来都大多别有深意。
纪西娆心如刀绞,不光是由于他如此欺骗她,又将她带入堕落深渊,和他真正所爱的人竟是纪南泠。
还因为即使如此痛苦……她也期盼着,未来的某一天能得到夜放的爱。
“我就不怕……我告诉纪南泠吗?”纪西娆觉得,也许正面被纪南泠拒绝一次,夜放就会死心了。
“她不会相信的。”夜放语气中的讽刺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纪西娆,你最大的价值也就是这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和这具淫荡的身体了。”
“在彻底变成废物前,被我利用吧。”
纪西娆依然未从极度的哀伤和心碎中缓过气来,在夜放锋寒若冰刃的视线下泣不成声。
“今晚你不必回纪家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第一次知道他叫夜放时,纪西娆就觉得这个名字极好听。
正式成为他的女友后,纪西娆更认为夜放就如同烟火一样照亮了她心中阴暗的夜空。
今天,夜放第一次对她笑了这么多次,说了很多话,却是在残忍地宣告着,所有她自以为是的美好希望,不过是幻象而已。
明明都被如此冷待,纪西娆还是对夜放恨不起来。
即使是被利用的玩具,她也是最受他喜爱的一个,对不对……
何况,她也是有心有脑,有血有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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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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