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夫妇的婚礼在唐克斯父母家的后院举行。没有华丽的礼服、没有丰盛的宴席,卢平和唐克斯各自穿着一身崭新的巫师袍举行了仪式。金斯莱主持婚礼,穆迪证婚,克丽和双胞胎是为数不多的被邀请的亲友。小花园里摆了十来张观礼的椅子,本来已经够少了,但还有两三个座位空着。
说是仪式,其实只有签署带有魔法保护的婚姻证书和交换戒指两个环节。卢平和唐克斯简单致辞过后,就是最欢快的聚餐时间。唐克斯的母亲安多米达在厨房忙前忙后,把刚出炉的家常菜摆在丈夫泰德搭起的简易露天花棚里。来参加婚礼的人彼此都很熟悉,端着盘子或酒杯围拢在一对新人身边热切地送上自己的祝福。
克丽游荡在各处,用双胞胎以前送给她的魔法相机拍照。她把底片调出来,一张张展示给唐克斯看。“等我把所有照片洗出来挑一挑,再用上永久保护咒,就把照片分给你们。你和莱姆斯可以随意改变尺寸,贴身携带或者放在办公桌上都可以。”
唐克斯随x一笑,“放在办公室可不行,莱姆斯的身份在魔法界有些敏感,而且魔法部对狼人的态度一向不太友好。不过,我可以像麻瓜那样定制一个巨幅相框把照片挂到床头,你可以想象一下莱姆斯惊悚的表情。”
“自从你a上他,卢平在我眼里的师长形象已经崩塌了。” 克丽失笑摇头,“你们想好去哪里度蜜月了吗?”
“谈不上蜜月,只是给自己放个假而已。我们会去a尔兰野外走走,露营什么的,大概一个星期就会回来。”唐克斯朝韦斯莱兄弟那里瞄了一眼,双胞胎和他们的大哥b尔正在欢快地说着些什么。“b尔也准备结婚了吧?半个月之内,你要接连参加两场婚礼,有什么感想?”
克丽思考了一会,假装苦恼地说:“感想?芙蓉每次试穿婚礼礼裙都美得让我神魂颠倒,这样算吗?”
唐克斯抢走她手上的酒杯,凑近她的耳边说:“难道你对自己的婚礼一点想法都没有吗?哪个nv孩不想当新娘?”
“你知道的,唐克斯,我们不是在乎仪式的人。只要最亲近的家人朋友知道我们的相处模式,他们对我们这个小家庭是不会有疑问的。至于其他人,管他呢。”克丽从唐克斯手里接过自己的酒杯,轻轻握了握她的无名指,略带羞涩地说,“不过,我还是很期待戴上戒指那一刻。”
唐克斯了然地点头,“噢,所以你还是希望有一场形式上的求婚?我很愿意帮你暗示一下弗雷德和乔治。顺利的话,说不定等我和莱姆斯回来,就轮到你们去度蜜月了。”
克丽按住唐克斯,“现在太仓促啦,我们暂时不考虑那些。现在,请你把jng力都放在你的新婚丈夫身上,好好享受你们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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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凤凰社又一次布置了一项极度危险的任务——护送即将年满十七岁的哈利波特到陋居去。大半年轻成员和中坚力量都聚集在哈利的麻瓜姨父家里,为转移行动做最后的准备。
“疯眼汉”穆迪一边分发加了哈利一撮头发进去的复方汤剂,一边粗声叮嘱:“变身以后,跟紧你们的傲罗。路上一定会有埋伏,小心攻击,不要从天上掉下去,尽快到达陋居就安全了!”
他指着正在变身换衣服的另外六个“哈利”分组:“芙蓉,你跟着你的未婚夫。罗恩,到唐克斯那儿去。双胞胎,你们一个跟着莱姆斯,一个跟着亚瑟。”
经历过上个月的天文塔之战,穆迪很肯定克丽抵抗黑魔法的能力,说她“在遇上那群黑袍疯子的时候至少很镇定”,亲自教授她好几种威力巨大的攻击x咒语。
“不,不行,穆迪,我们不会和克丽分开的。”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完全变成哈利的样子,连声音和t形都一模一样。“上次她在霍格沃茨受了重伤,我们没有及时保护她。要是以后还有这样危急的时刻,我们必须陪着她。”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全场侧目。好几个哈利翻了白眼,唐克斯第一个笑出声,剩下的几位成年傲罗也努力憋笑。克丽窘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如果弗雷德和乔治不是顶着哈利的脸和声音说这话,她会更加感动。
穆迪的魔眼愤怒地跳动着,他无情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两位勇士,这会儿你们还像连t婴一样,是要x1引所有敌人的火力,还是告诉伏地魔你们只是假扮哈利的韦斯莱家的a0灰?打败食s徒可不像玩泥巴一样简单,小子们。”
克丽扯住他们的衣角,低声说:“记住穆迪教的攻击咒,把龙皮夹克穿好,握紧魔杖,我们陋居见。”
临行前,卢平难得对克丽开了个玩笑:“你放心吧,等到了陋居,我会送给你一个彻底还原的乔治。”
韦斯莱先生咳了一声催促,身边的弗雷德飞快抱了一下克丽,“我跟爸爸一起,不会有事的。”
克丽与赫敏一组骑着夜骐出发。“你能看见这种……生物?”
感受到赫敏抓住她腰侧衣服的手在颤抖,克丽安抚:“我九岁的时候在医院病房里和我爸爸告别。对我来说,夜骐就像是通灵使者。”
夜骐是只有目睹过s亡的人才能看见的生物,能亲眼看见它长什么样,不知道是幸事还是悲伤。克丽乐观地说:“至少今天我不会让你有看清楚它的机会,别担心。”
她们腾空而起,像一颗隐形的流星飞快划破夜风的宁静。克丽抓紧固定在夜骐脖颈上的缰绳,腾出抓紧魔杖的另一只手随时预备袭击。赫敏很有先见之明,为两人施了铁甲咒保护,所以当夜骐突然发出一声尖厉的预警时,她们成功化解了第一波伤害。
大约有五六个食s徒现身了,紧咬着夜骐的尾巴不放松。夜骐偏离了原本的飞行方向,一头扎进浓密的云层,克丽和赫敏隐隐能发现敌人的轨迹和魔咒迸发的微光。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苦战,就算把穆迪所说的咒语全部用上,她们还是招架不住密度高出数倍的攻击,只能蜿蜒穿行,勉力躲避。
但对于杀人如麻的食s徒来说,夜骐是个极其简单的得手目标。他们接连抛了几个火球过来,震耳y聋的爆炸不仅吓到了这只坐骑,而且在它脆弱的皮肤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夜骐吃痛往下坠,克丽马上扯紧缰绳稳住自己,扭头大声问:“你有没有受伤?抓住我别放手!”
“我没事!”赫敏在她耳边大喊,“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落单的食s徒正在飞速从侧面撞过来。克丽举起魔杖念出几句咒语,诡异的绿se光芒像暴怒咆哮的鸟怪一样冲向对方,让他的半边身t都燃起流淌的鬼火。他惨叫一声,摔进漫无边际的夜空中。
赫敏依然绷紧神经,“是黑魔法吗?”
克丽顺着夜骐背脊上的鬃毛安抚,让它重新沿着去陋居的方向飞行。“这是杀戮咒和恶咒的结合。穆迪说,在极端情况下,你总得学会一些厉害的自保手段。”
在这稍微喘息的几分钟里,复方汤剂渐渐失去了效果,赫敏开始变回原本的模样。食s徒发现目标错误,恼怒地对她们使出那个终极s咒。赫敏趴在克丽身后,手忙脚乱地用铁甲咒挡住象征那些s亡的利剑。也许夜骐快坚持不下去了,她们也支撑不住了。克丽的脑子里瞬间浮出无数种逃脱方案,她松开了手上的缰绳,抓住赫敏的手,“我数到三,我带你幻影移形到陋居!”
但是赫敏没能听清她在说什么。那一瞬间,她们像是穿透了什么无形厚重的屏障,失声片刻后坠入另一个世界——被重重魔法保护起来的陋居就在宁静的小山丘等待她们,那是希望、也是和平的所在。
夜骐不再拍动翅膀,直直越过绿地和沼泽,滑倒在丛生的灌木前。克丽和赫敏被摔到地上,狼狈地滚了好几圈。等她能克服眩晕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了。她拍拍手上的泥巴,把赫敏拽起身,两个nv孩激动地抱在一起,庆幸自己依然完好无损地活着。
她们快步跑向陋居。韦斯莱夫人开了门,眼里泪光闪动,哽咽地抱住克丽。“万幸!你们没有事……莱姆斯和乔治已经到了,乔治他……”
克丽浑身的血ye都被韦斯莱夫人的0噎冻住。她没法像往常那样和对方贴面吻,很不礼貌地撞开一道缺口,跌跌撞撞朝室内跑去。
衣服上血迹斑斑的莱姆斯·卢平正半跪在地毯上,满头大汗挥舞着魔杖,嘴里念念有词。他正对着他向克丽承诺要好好保护的那个人——身材挺拔的乔治怪异地缩在过于窄小的沙发上,脸朝里侧,手软软地垂到边缘,了无声息。他的上衣被腥红刺鼻的东西浸得s透,甚至还有尚未凝固的新鲜血ye顺着沙发垫子滴到地毯上。
克丽在扶手边蹲下,轻轻拨开乔治一片狼藉的头发,露出他血迹斑驳的s灰般的脸。她的手指0索到他的鼻子前,因为剧烈颤抖,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她又探到乔治的脖子侧边,粘腻s滑的血似乎也阻碍了她的触觉。
卢平牵着克丽,让她握住乔治的手,“克丽,他还活着。食s徒本来想瞄准我,但击中了乔治的后脑勺……他的招数我见过,但我还是失误了。我没能把乔治安全带回给你,这是我的错。”
“那道咒语里有些诅咒的成分,所以乔治伤得很重。但我向你保证,他没有危险,昏睡之前,他还让我告诉你们别担心。我已经给他施了足够的恢复咒,莫丽在准备魔药,我们一定会让乔治好起来。对不起,克丽。”
“别怪自己,莱姆斯,我也不怪你。”克丽拍拍他的手背,“去处理你的伤口吧,好好等唐克斯回来,乔治交给我照顾。”
克丽把乔治伤口周围的凝血清理g净,韦斯莱夫人给她递上药膏和白鲜,帮她给乔治缠上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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