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雨寒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已然返回了红绡家中。
起初,他只是隐约能听到一阵阵红绡的呼唤声,但却仍困得出奇,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自己的眼皮。
直到嘴中被灌入了一股芳香甜蜜的桃汁,他才迅速恢复了意识,很快清醒了过来。
“辛苦你了。”杨雨寒睁开眼,便看到红绡坐在床边、正将一只空碟交与丫鬟,接着又目光温柔地看了过来,他不禁心生感激,轻轻拉住了她的左手。
红绡嫣然一笑“相公你醒啦。”
杨雨寒轻轻地点了点头“唔。咱们怎么回来了?”
红绡俯身应道“窦神医为你接好筋脉后,特意让我等直接将你带回,并让我常常唤你,再待你有了意识后才可将解药喂你服下。”
“就是你刚刚让我喝的那个吗?”杨雨寒疑道,“那不是桃汁么?”
“呵呵,傻相公,那可不是普通的桃汁。”红绡一边说,一边将几缕散落的青丝撩拨耳后,“这种桃子名叫行桃,与那止杏一样,都是嵩山特有的水果。”她顿了一顿,“想必窦神医在给你疗伤前,曾让你吃过一颗杏仁吧?”
杨雨寒颔首道“是啊。”
“那便是了。”红绡莞尔一笑,“这两种水果虽看似普通,但绝不可随便服用。
单食一只行桃,便能使人力气陡增,狂奔三日而不馁,可一旦三日过后,此人必精气溃散,痛苦不堪,半点力气也无。纵然是绝顶高手,也至少要静养半日才会逐渐恢复。
而止杏则与其相互克制,一只止杏能使人大睡三日,但在醒来后却反而精神无比,且对元气和伤口的恢复也皆有奇效。其果仁甚至能使人麻痹,虽也能催眠,可又不似杏肉那般强烈,所以多为医用,所以窦神医才会取来杏仁给你。”
“哦。”杨雨寒应道,“原来如此。”
然而他话音刚落,也许是方才的梦境在暗中作祟,也许是因为他刚刚大病初愈,脑海中竟蓦地浮现出了那一位皮肤略黑的短发女子,想起她在自己的母亲住院时,那些悉心照料的日子,又不住一阵揪心,不禁皱了皱眉头。
老婆。
“怎么了相公?”红绡瞧见他一脸凝重的模样,忽有种不祥得预感,于是她连忙关切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么?”
杨雨寒明知自己于情于理都没办法跟她解释,遂只好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而他越是这样,红绡就越觉得惴惴不安,所以红绡就慭慭地问了句“是、是不是……你又想起姐姐了?”
杨雨寒略带诧异地瞧了瞧她,顿了半晌却仍不知该如何作答,最后他只得简短地应道“没有。”又假装没事似的看了看屋内说,“风神呢?”
“哎。”红绡轻叹一声,委屈地向床侧瞥去,“在这呢。不过她实在累了,在这里守了半天,刚刚睡着。”
“唔。”杨雨寒微微颔首,“那让她睡吧。你呢?你也去休息会吧。”
“我不累。”红绡努力地笑了笑,又看了看他的腿足道,“相公,你的脚现在有知觉了么?”
“嗯。”杨雨寒点了点头,可是他虽已有了知觉,却不敢轻易动弹,生怕再伤筋动骨,失了健康。
“那就好。”红绡说,“不过窦神医特地嘱咐过,这一次虽已将你的筋脉尽数接好,但却并没有完全愈合,所以你还需静养一月,方才能重施玄法。”
杨雨寒一听,顿时就有些心急“那怎么行?!我哪有时间就这么躺着。”
“那也没有办法……”红绡悻然道“神医说,倘若在此期间你再妄动真气,极易将筋脉的连接处再度崩裂,届时恐怕是方唐在世也一定束手无策。”
杨雨寒虽心有不甘,但想必窦神医不会在这里诓骗自己,不由得愈发心急,却也因此又急中生智,迅速冷静了下来“也就是说……我只要不施玄法便可。”
红绡迟疑了片刻,然后才怯怯地说道“……嗯,但为了以防不测,相公你还是待在府中静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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