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灭抽了半截的香烟,伸手把她嘴里的香烟也给拔了出来,丢在地板上。
“订个婚,处处看,合适的话,结了婚不就有孩子了吗?干嘛收养别人的孩子呢?”周放放下长辈的架子,和她面对面商量了起来。
“我不喜欢他,还有,我不想再要孩子了,谁知道将来会怎样?万一我要是和我父母一样,突然离世了,孩子怎么办?让他们和我一样,饱受委屈,被人嗤笑,穿别人不要的旧衣服,穿别人不穿的破鞋,还是像我一样,长大了,结婚了,突然发生的车祸,家破人亡,与家人阴阳两隔,活在煎熬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被婆婆辱骂,被她扇耳光,又或者被人利用,被人好心领养,还没有真正领养,就被抛弃。”
周放捂着胸口,心疼的说不出一句话,她的话就像是出鞘的利刃,割着自己的心,一块一块的扔进了滚烫的热油锅里,翻滚着,炸烂了。
“你想怎么做?”
“我想出国,最好是永远不要和他见面,欠他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他,等我有一天想回国了,我想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过完我的后半辈子,放心,您的孩子要是不孝顺,我给你养老,不让您住养老院”
周凡抓着他的大手,很温暖,略带着老茧,和自己的手一样,摸起来硬硬的。
“不行,我不能同意,只能离我两个小时的车程,这样我想见你就能在很短的时间里见到你,现在的社会乱的不像样,国外到处都是不法分子,还有武器,你又没有见过世面,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呢,拿上东西,看看洪羽搞定那日本老头没有?下什么棋,吃饱撑得”
说到国外,自己现在不就在国外吗?索性直接留下来不走了,看他能拿自己怎么着?
周放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站着不动的周凡,回过来把她往自己身上一翻,扛在了肩膀上,同时用脚把地板上的包给勾了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签证就要过期了,不能留下来,会被遣返回国的,以前有熟人在这里,现在不行”
这也能猜到,不亏是大律师,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放我下来”
周凡使劲晃动着双腿,被耷拉着很不舒服,天旋地转的感觉。
“扛着她干嘛?快点走,要不然过会就走不了了”
洪羽抽着烟,从里面小跑了出来,鞋还趿拉着,没有提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回国后,我把她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这孩子我彻底不管了,再管她我不到五十头发就要全部白光了”
“放她下来,她脸都涨红了,快走”
洪羽帮忙从肩膀上把她给放了下来,周凡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二话没说,抢包回头就跑,跑进刚才的房间里,把自己给关在了里面,两手紧紧从里面拉着门。
“她怎么回事?想干嘛?”
周放急的跺跺脚,大步流星的走到原来的房间,两手使劲推着推拉门并喊道“开门,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不走,我要留下,我才不傻呢,回国后我可能连自由都没有了”
“开门,别再耽搁了,时间紧张,我们被起诉了,你婆婆和小姑子把我们给告了,律师函都送到了事务所”
“骗我找个像样的理由,当我是二楞子是不是?她们怎么会告我们呢?”
周凡才不相信他的话,无非就是找理由让自己开门,好把自己押解回国,然后把自己关禁闭,或者交给洪羽,跟他订婚。
“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打架里的电话问问是不是真的?”
周放松开了手,不再拉门了,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开了机。
洪羽不时的回头看着身后,棋局日本老头一时半会破不了,不过还是要快点走,不然又要接着下,不知道到搞到几点。
周凡还继续拉着门,没手去拿包里的电话,就这么和自己叔叔一门之隔僵持着。
周放把自己家电话给拨通了,气愤的吼着说“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现在撤诉还来的及,不然四川老家里房子,我会让你们住不成,钱是凡凡出的,街坊领居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周凡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他讲电话,好像是真的一样,说谎叔叔从来都不干的,那是自己的专利。
“跟我打官司,自不量力,我会让她在你们身上花的钱一分不少的全部吐出来,等着沦落街头,乞讨吧”
周凡不再坚持了,从里面把门拉开,伸手问他要了电话,凑到耳边说“陆香吗?你起诉我们了吗?为什么?”
“周凡,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我哥和侄女侄子就这么死了,那保险赔的钱你不能一分不给我妈,她将来养老靠什么?”
她们说要钱,保险公司赔的钱,什么时候赔钱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很快就回来了,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再说”
周凡挂了电话,转身拿上地板上的背包,背在了身上,自己先走了。
来到前厅里,青一叶跪在地上,和父亲正在研究着棋盘上的死局,拿着棋子不知道往哪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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