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就看不出来了,一个稍微胖点,脸上和自己一样,有一个酒窝,另外一个冷冷的,不怎么喜欢生人的样子。
“姐,你回来了,不是你怎么搞成这样回来了?被抢劫了吗?”
周盈高了,也瘦了很多,戴上眼镜了,头发也剪了,跟着男孩似的。
“带着钱,穿的衣帽整齐引人耳目,这样的话,就像某人刚才说的,是个要饭的,谁还会想到我身上带着大量的现金呢?”
周盈竖着大拇指,踮着脚摸摸周凡的头发说“扎手,你怎么剪成男人的发型了”
“长虱子了,没办法才剪的,对了,爸妈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周凡看看里屋,看看灶房,也没有看到他们二老的身影。
“屯子里明天有人家请酒席,让他们过去帮忙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你回来之前才打过电话回来”
“洗手,准备吃饭,姐,你要不要换身衣服,这身衣服看着别扭死了,真的像要饭的”
抬起手臂闻闻身上衣服的味道,皱起了鼻子,这身行头是用几千块钱的皮衣跟一个银行门口买白薯的大娘换的,御寒皮衣真的不行。
“我得冲个澡,你闻闻”
周盈捏着鼻子往后退了退,和三个孩子站到了一起,三个孩子也学着周盈,捏起了鼻子。
人小鬼大,离几米远,能闻到臭味吗?不过装的还挺像的。
“哎呀,这雪下的忒大了,明天的喜酒看样子是要拖延几天了”
“人家看了日子,亲戚都请好,哪能随便换日子,你跺跺脚,别把雪带屋里,过会滑倒了孩子”
周凡麻溜的把那顶破雷锋帽又给套在了头上,听到给人家帮忙的父母从外面回来了,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嘘”把手指放到嘴边,给周盈和三个孩子‘串通’好,让他们不要坏了自己的‘好事’
“姥爷姥姥回来了,今天咋没人出来接我们两个呢?”
“是呀!可能都在吃饭,把帽子摘了,掸掉雪,再进去”
卓国强脱掉自个头上的雷锋帽,拿在手里拍了拍,推开房门,撩开厚厚的门帘子,先进去了。
哎呀妈呀!这要饭的怎么进家了?这天也出来要饭?够拼的。
“这咋还有个人搁屋里头呢?外面天都黑了,老头子赶紧给十块钱,让要饭的赶紧出去,你看看四个孩子给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赵玉梅推了推卓国强,还傻愣着干嘛?给钱让人离开不就行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让人家去哪里?天又黑了,不能”
卓国强喝了点酒,脑袋有点晕乎,难得屯子里有喜事,又是年下了,高兴高兴。
周凡憋着不说话,这就换了一身衣服,难道就看不出来了吗?
赵玉梅从自己裤兜里拿了十块钱,伸到‘要饭’人的面前说“我们也不富裕,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活,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去,赶紧走吧!”
“回来了,凡凡回来了,看看是咱凡凡”
卓国强揉揉眼,赵玉梅把屋里平常不怎么舍得用的大灯给打开,脱下头上的帽子跟围巾,仔细瞅着‘要饭’的。
“可算回来了,这咋弄成这样了呢?”
“闺女,以后还是别出国了,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把钱都汇家来了,也舍不得买件衣服回来……”
赵玉梅鼻子一算,紧抓着周凡的手,小声地哭着
“哎呦唉,爸,妈,我本来穿的衣帽整齐的回来的,可一下飞机,把我冻够呛,在银行取钱的时候吧,我就看外面一卖烤白薯的,见她穿着这身衣服,在雪地里站着,还吆喝着,一点不冷的样子。我拿着三十几万块钱,又穿的一身皮,害怕呀我!再被人抢了去,那不就白瞎了吗?”
“我姐把皮衣跟人家换了这身破衣服,是不是很傻?人家肯定把她当精神病患者了”
周凡用脚踢踢地上的破尼龙袋,这就是自己在外面不分昼夜,东漂西荡的结果。
“要饭的挺好,我做在车上,尼龙袋往脚下一扔,车上的人连看也不一眼,小偷也不愿意找上我,我睡了一路”
卓国强眼里闪烁着泪花,为了家里的外债,可苦了自己唯一的老闺女。
可怜的孩子,一定受了不少苦,又黑又瘦的,两只眼睛更加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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