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珠敲响霍宅的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空中乌云低垂,随时都会落下雨;来,无论是蝉鸣还是狗吠在深巷中听起来都有几分遥远的感觉。
狂风刮过,将霍晚亭的衣裙吹的猎猎作响,压着裙边儿的玉琚拼命的与风争执着,才不至于让她的裙摆四处飘飞。
诗书一脸茫然的打开了门,探出了一个脑袋,看见是三人的时候,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惊道:“小……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他边说着边推开了门,侧立在一旁,请霍晚亭进去。
之前还有些郁郁的霍晚亭在看见熟悉的环境与熟悉的人的时候,眉目都舒展了开来,恢复了素来的温和,道:“我就回来看看罢了!”
诗书不敢多问,等到霍晚亭完全进去之后,再关门的时候忍不住又探头看了看,看见身后没有其他人跟来,暗暗咋舌。
但是主子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心中暗自揣测一下也就够了。
霍府的宅子不大,霍晚亭刚刚一进门,霍殊和霍云亭就知道了,连忙欢欢喜喜的迎了上来,同样问道:“妹妹怎么回来了?”
霍殊双手负后,看见是她一个人回来,眉头一皱,当即就是一声冷哼。
霍晚亭佯装没有看见,规规矩矩的见了礼之后才扑过去把住霍殊的臂膀问:“爹爹有没有想我?”
霍殊没有答话,转身进了屋,霍晚亭讪讪的放开了霍殊的臂膀,落在了身后,悄悄的戳了戳霍云亭,瞥了他一眼。
“爹爹心情不好?”
霍云亭扬了扬眉,又指了指霍殊的背影,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霍晚亭,示意:“你没回来之前爹心情很好的,你一回来就不好了!”
“……”她回来爹爹居然不高兴,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二人打完眉眼官司,已经进了昌谷斋,霍殊才刚刚坐下来,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天的问:“盛衡那个混蛋呢?”
这怒火发的突然,将霍晚亭吓了一跳,有些发懵的问:“爹爹,夫君他怎么了?”
在霍晚亭一概的印象中,他是一个温和又严厉的父亲,对她宠爱,但教导严苛,母亲去的早,去的时候霍晚亭才不过十岁,又经历了两世,母亲对于霍晚亭来说,只是一个称呼,一个名字罢了,她连一点儿模糊的印象都没有。
如父如母,所以他甫一发怒,霍晚亭都有些惴惴不安。
按照霍晚亭的想法,她自然是希望父兄能够距离盛衡越远越好,最好死生不复相见的那种,她才会放心。
像是父兄这样宽厚的人,就应该好人有好报,而不是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
所以看见霍殊提及盛衡,她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几乎下意识的认为他们又发生了冲突。
看见霍晚亭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霍殊气的心肝儿都疼了起来,恨铁不成钢道:“这外面狂风大作,马上都要落雨了,他居然放心你一个人回家,不是混蛋是什么?”说完之后又揉了揉脑袋,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若是欺负你了,你尽管给爹爹说,我一定去给你讨公道!”
霍云亭也后知后觉的捏起了拳头,掷地有声道:“对,妹妹若是受了委屈,哥哥拼了命也一定会给你讨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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