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晚亭犯了难,仔细的把自己的嫁妆在心中盘点了一番之后,忍痛道:“不如我就拿那副蔡邕的《熹平石经》的拓本跟你赌吧!”
一想到自己只能拿这个出来赌,霍晚亭就肉疼的紧!
盛衡抚掌:“看来娘子是有必胜之心啊!”
他有有看过霍晚亭写字,许多闺阁女子都爱簪花小体,大气一些的便是馆阁体,也有临摹颜真卿欧阳询的,但霍晚亭写的却是隶书,当时他还觉得有些惊奇,今日算是知道缘由了。
蔡邕之书法结构严整,点画俯仰,独步古今,至于《熹平石经》更是严整匀称,宽严得体,中规入矩之典范。
霍晚亭的字便是跟着临摹而来的,这也是她最看重的东西。
见盛衡笑的如此开心,霍晚亭微恼:“若非非要拿那温泉庄子跟我做赌,我会如此,你那温泉庄子我不稀罕,你要是把我这副拓本给弄坏了,我就……就……”
“你就如何?”盛衡反问。
“我就……回娘家去!”
盛衡失笑,真是连威胁人都不会。
“这你可要想好,我温泉庄子不止一处,你那拓本没了可就没了!”
霍晚亭抬头看他,发现盛衡好像在看她笑话。
“我……”霍晚亭再次没骨气的犹豫了,盛衡的棋技肯定不差,万一自己输了怎么办,但仔细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突然一瞪眼,强硬的一把抓住了棋盒里面的棋子道:“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吗?”
盛衡的眼底里飞快的荡过一抹笑意,但很快又隐匿无踪,认同的点了点头,道:“我的东西全是娘子的!”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风一转,道:“提起书画这事,我就有点遗憾!”
“遗憾什么?”
“上次岳父大人眼巴巴的送给我了一副《荆州贴》,你知道我没读过多少书,看了这些带文气的东西就忍不住多看看,近朱者赤,说不定自己就沾上文气了,可是我上次瞧的一时喜不自胜,一不小心打翻了茶盏,险些毁了那帖子,岳父大人害怕明珠暗投,便又自己带了回去!”
盛衡说完还叹了一口气,是真的遗憾。
霍晚亭:“……”
霍晚亭捏着棋子的手僵在了原地,字帖书画这东西仰仗祖父的功劳,她们家中存了许多,当年分家,祖父什么都不要,就要了许多的书画,按他所说:“诗书传家,这些才是传家之根本!”
故而家中日子虽然过的拮据,但这些东西却不缺。
他的夫君是在告诉她,万一他看见了《熹平石经》的拓本之后喜不自胜,不小心就会弄坏吗?
一想到这个结果,霍晚亭的心就抽疼了一下。
盛衡见网放的差不多了,应该收网了,才慢吞吞的道:“其实娘子没必要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来跟我赌,娘子只需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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