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晚亭不知道自己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如坐针毡。
一看见盛衡在看自己,立刻就觉得好像有一大盆火放在身上烤一般。
“来,娘子,替我宽衣!”盛衡张开双臂挑眉道,眼底不无戏谑之意。
霍晚亭从一旁的榻上战立起来,气冲冲的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腰带,指责道:“原来你是故意在算计我!”
从她一开始提出下棋的时候,盛衡就在心里盘算了,故意引诱她,最终提出所谓的要求,卸下心房。
因为在她的心里,盛衡定然不会为难她,一难一易,趋利避害,她自然会选择后者。
“呀,娘子,你不知道有些事情说破不道破?”
霍晚亭听他说话又气的使劲的拽了两下他的腰带,却没有拽下来。
因盛衡穿的是布衣,所以只用布带打着结,霍晚亭一拽,瞬间变成了死结。
盛衡无奈,握住了她的手道:“娘子不要这么粗暴!”
霍晚亭也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抬头偷偷的瞄了他一样,发现他并没有生气,又感觉摆弄那个死结,但是越解越乱,再加上离盛衡近,心中紧张无比,越发的有些慌乱了起来。
“算了,我自己来吧!”盛衡叹息,霍晚亭连忙缩到一旁眨着眼睛看他。
盛衡就好像拥有一双织女一般的巧手一样,之前霍晚亭死活打不开的结他三两下便解了开来,一边道:“看来娘子以后得多练练!”说完又张开了双臂,斜觑着霍晚亭。
霍晚亭领悟了他的意思,连忙走上去为他褪下了外衣。
这时霍晚亭才突然发现,他的中衣里衣全部都是布衣制成的,连忙有些心疼的问道:“这布衣这么糙,你怎么还穿里面,况且也不透气,你这不捂得慌吗?”
“不妨事!”盛衡淡淡道,语气里掩藏着霍晚亭所不懂的淡漠,在霍晚亭正欲去解开中衣的时候,盛衡突然浑身一僵,反手握住了霍晚亭的手,不懂声色的往后仰了仰,问:“晚亭,你会嫌弃我吗?”
“嫌弃你干什么?”霍晚亭有些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
她初时不愿嫁给盛衡是因为士宦不为伍,宦官终究是与常人不同的,遍读史书,多为玩弄权术,谗言媚主的小人,况都道宦官低贱,她自然不会对宦官产生什么好感,当得知盛衡以强权迫人的时候,更是厌恶至极。
后盛衡又屡屡逼迫于她,让霍晚亭觉得士可杀不可辱,故而以死明志,保全气节,但等自己屈从现实嫁给盛衡之后,发现盛衡一点都无她印象中的暴虐,外冷内热,有济世之心,青云之志,虽非良善之人,但也觉不是毫无底线之人,正合了她理想中夫君的模样。
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以偏盖全让她一叶障目,如今她能够放下心中的偏见,重新看待盛衡,自然是不一样的。
看见她有些懵懂的神情,盛衡的心中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或者是两者兼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