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来寻我吗?”陆娴照微微偏头,似带疑惑实则嘲讽的说道。
“还不快将小姐带回去!”
“唰……”锦衣卫立刻拔出了刀挡在陆娴照的面前。
利刃出鞘,吓得院中的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又畏惧的望着盛衡。
“既然都有话说,不如今日在这里说分明了,也免得互相纠缠,徒添烦劳不是吗?”盛衡握住霍晚亭的手,挑眉道。
“多谢督主了!”陆娴照冲着盛衡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了昌平侯夫人,猛然快步走到昌平侯夫人的面前“噗通”一声的跪了下来,“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处瞬间红肿一片,昌平侯夫人却向后退了半步,冷然的看着陆娴照。
陆娴照不顾她的态度,反而苦笑道:“这三个头是我一直想向您磕的,您生我养我,我从未回报过您的恩情,反而让您因为我蒙羞,见罪于宗族父亲,是我不对?”
陆娴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嗤笑了一声,眼泪“唰”的一下就淌了下来:“‘娴’雅也,‘照’同‘昭’,照乎知万物,您从小就希望我能做一位端庄娴淑的大家闺秀,我却做不到,屡屡有负您的期望,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母亲……”陆娴照突然抓住了昌平侯夫人的裙摆,颤声问道:“可是世间到底是谁规定了女子就得端庄娴淑,就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女则》《女训》,三从四德?我至今记得,在我十二岁时,我因与表哥一起玩闹之时不小心被撕坏了下裙,您当时气愤的指着我说:‘我宁愿从未生出过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来’这样的话来。”
昌平侯夫人神色陡然复杂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陆娴照之后,又强硬的将头撇到了一边,冷酷道:“你从小就离经叛道,我管不了你,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做出私奔这种事情来!天底下的女人皆是如此,所以你也得如此!”
“是吗?”陆娴照不屑的冷笑起来。
“可是我就觉得,无论男子女子,都一样呢!男子可以建功立业,女子为何不能?我的夫君,您说我说的对吗?”陆娴照从地上站了起来,又似笑非笑的望向了文鸿远。
文鸿远面对她坚定的目光,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躲闪的往后悄然退了一步。
陆娴照不管不顾,朝中他走去,又突然回头,一抹笑容徐徐从她面上绽放,双目却隐含泪光,道:“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您的女儿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也许您从一开始就恨不得没有生出我来,但是我依然感念于您的恩情,现在,您也就当我死了就是!”
“您也不必说什么好听的话,知女莫若母,您知我,我也同样知您,不是吗?”
昌平侯夫人怔然在原地,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儿,突然失了声。
她们都是一脉相承的性格,又怎么会不知道。
“愿您身体康健,富贵绵长。”
陆娴照每一句都像是秋日里瑟瑟的的风一样,带着若有若无的凉意,吹的昌平侯夫人骨头缝都有些凉。
“为何躲我,避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如同现在这般模样!”陆娴照已经走到了文鸿远的面前,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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