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不仅以同科或者是恩师等原因而党朋,也会因同乡而聚集,身后站着的是徽商、晋商等利益集团,树大根深。
程氏祠堂已经有几百年的年头,但只从外表看起来,就如同新修建的一般,可见程家之繁华。
盛衡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霍晚亭一时不知是否应该跟着一同进去。
各地之风俗不同,有些地方是不允许女子进祠堂的。
发现霍晚亭没有跟上来,盛衡顿足,转身看着霍晚亭,示意她一同进去。
休宁县令也在院子前停下了脚步。
看见霍晚亭进去,程有德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程家是有不允许女子入祠堂的规定,但也不是全然是,比如宗妇,或者是有功于程家的女子都可以进,他也不必要扣着这点儿死心眼的东西得罪人。
霍晚亭一进去便屏息凝神,这是对于逝去的人应当怀有的敬意,何况这诸多灵位之中还有盛衡的先祖。
霍晚亭看了一眼,便从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寻到了盛衡祖父的名字,陪着盛衡磕头上香。
盛衡自始至终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没有太过激动,也没有太过悲伤。
她也不知盛衡的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让盛衡的父亲进不了宗祠,让他流落在外。
可能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拜祭完之后盛衡就利落的起身,扶起霍晚亭走了出去。
“督主是否要用过饭再离去?”程有德忙问。
“不必,我要去拜祭父亲母亲。”
程有德见他态度冷淡,也不多留,连忙道:“那草民为督主引路!”
“不必,尊老年迈,行动不便,就让……他给我引路便是!”盛衡在人群中巡视了一圈,指着最开始引路的那个青年捕快道。
这青年名叫程元状,又被盛衡点名,立刻受宠若惊,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前面来。
盛衡体贴的话让程有德的一颗心突然定了下来。
当年的事情他们做的虽然冷漠,但是也没有做的太过,把人往绝路上逼,还给了他们姐弟二人五十两银子的。
想到这,他连忙拉进距离似的问:“阿宜呢?她可还好,现在应该已经嫁人了吧!不知夫婿是何人?”
突然听他提起慧贵妃,盛衡变了脸,整张脸迅速的沉了下来,阴冷阴冷的,甚是吓人。
话一出口,程有德就察觉到了不对,但是改口已经来不及了,盛衡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初有早慧之名的程宜恐怕已经不在了。
那恐怕是盛衡在人世间最后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盛衡冷哼一声,拂袖就走。
休宁县令在一旁看着,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盛衡与这程家的关系恐怕不怎么好,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霍晚亭连忙跟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离开了程府,连一口茶水都来不及喝,就直奔梅乡以南而去,只留下议论纷纷的程氏族人。
出了程府,盛衡的面色依旧难看,霍晚亭主动伸手攥住了盛衡的手,以示安慰。
慧贵妃对于盛衡来说,既是姐姐,又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
她的薨逝,对于盛衡来说,就是失去了这时间最后意一丝血脉牵挂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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