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格局自然无法与府衙相比,又要小了许多。
周芸一直带着霍晚亭走到了厅,然后兴奋道:“哥,你看谁来了?”
厅里面易夫人和周深正在叙话,突然被周芸打断,周深皱眉,正要责怪周芸失礼,抬头去看见了霍晚亭,顿时愣了愣。
“这位是?”易夫人坐在那里转头看向霍晚亭。
霍晚亭见她穿着军甲,眉眼冷厉,就知应当是易夫人无疑。
她连忙见礼道:“见过易夫人、周大人,我夫君乃是市舶司提举盛衡,冒昧来访,还望不要见怪!”
她自报家门,易夫人忍不住又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就好似利刃一样锋利,仿佛把她剥开了看一般。
霍晚亭对着她微微颔首,和善的笑了笑。
周深风度翩翩的点了点头,他今日穿着官服,官威比起以前更足了。
“没想到盛夫人也来了宁波府,实在是让周某人诧异!”
霍晚亭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愿周大人的志向能够早日实现。”
“请坐!”周深示意。
霍晚亭看了看,坐到了易夫人的旁边,道:“说来惭愧,我是来寻易夫人的,听令妹说易夫人就在县衙里,我便寻来了。”
“找我的?”易夫人惊奇的望向霍晚亭。
“正是!”
“盛夫人是有什么事情吗?”易夫人挑眉。
霍晚亭垂眸:“受夫君之托,欲知倭寇之时。”
“哦!”易夫人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反而转身对周深抱拳:“我刚刚所说之事,就要拜托周大人了!”
“尽力而为。”
然后易夫人就与周深说起了话,霍晚亭就在一旁听着。
二人说的似乎是组织壮丁共抗倭寇之事。
昔年四十六岛居民全部上岸,聚居于舟山乡,但是多年下来,舟山乡已经人口稀少,或迁居于其他地方去了。
兵士也一年比一年少,到了春季的时候,更是倭寇泛滥的季节,只凭借兵士是抵挡不住的,所以需要组织各乡各县的壮年男子,共同抗倭。
周深于易夫人商讨了一些事情之后,周深才道:“二位慢聊!”
然后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一出去周芸就小跑着围了上来,问:“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盛夫人也会来宁波府,所以才来的?”
周深苦笑着谈了谈她的额头,道:“你还真当我是半仙啊!我只是想要远离京中那个是非之地,京中最近十年恐怕都不会太平,你哥哥我没什么为官做宰的大志向,就想做点儿实事。”
周芸嘟起了嘴,挽住周深的胳膊道:“那就是天命咯!”
厅内,易夫人对霍晚亭道:“夫人有话请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我乃是行伍之人,喜欢痛快一些的。”
“易夫人豪爽,朝中重开海禁之事易夫人可有耳闻?”
“这我当然知道!”易夫人理所当然道。
“我夫君为市舶司提举,负责海禁一应事务,初来宁波,便知倭乱之患,愿与易将军连手,平定海波,想请易将军上一道折子,出兵平倭。”
易夫人揉了揉眉心道:“我夫君年年上数十道折子,但全被压在了内阁,陛下估计连看都没看见,且这都是冬日,我夫君麾下的兵吃不饱,穿不暖,手上的刀脆的跟豆腐一样,发下来的军饷到我们手里就所剩无几,我们又何尝不想一劳永逸,直接与那倭寇拼个痛快?”
“所以我夫君才希望将军能够再上一道折子,这折子我夫君我会转呈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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