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沉忍不住问了句:“什么工作?”
安酒酒想了想,反正他迟早会知道,干脆直接告诉他:“律师。”
司霖沉瞳孔微微缩了缩,声音冷了两分:“律师?”难道她还真上了大学?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他派了那么多人,都查不到她的踪迹?
“嗯,我大学学的法律。”
安酒酒回国两天,还是头一次跟他提起她这四年的情况。
司霖沉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微微泛白,脸上却不动声色:“哪个大学?”
安酒酒却撇开眼不愿再说:“国外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司霖沉知道她是不愿意再多说,眸光沉了沉,却并没有继续追问。既然她都已经回到了江城,还有什么是他查不到的。
医院。
司霖沉走在前面挂号,安酒酒因为右脚受了伤,只能单着左脚一蹦一跳跟在他后面。
“阿沉……你慢点……”
司霖沉脚步没停,不过倒是放慢了些许。
安酒酒跟在他后面,跟着兔子似的赶紧蹦着追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骨科,医生看了看安酒酒高高肿起的脚,花白的眉微微蹙起:“脚踝脱臼了,得先正骨,一周内不能下床。”
司霖沉正要说话,却被安酒酒抢了先:“这么严重?我觉得也没那么疼啊。”
年迈的骨科医生没好气瞪她一眼:“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安酒酒:“……”她就是觉得一周不下床太夸张了,毕竟她今天才刚签了新工作,跟上司说好了明天去报道的。
没等安酒酒回过神,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浑身猛颤,身子绷成了一张弓,却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好在那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安酒酒回过神时,脱臼的脚踝已经接上了,医生正用绷带缠夹板,边缠边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看着娇滴滴的,倒是挺能忍的。”
医生不过随口一说,司霖沉瞳孔却缩了缩,视线落在安酒酒额头渗出的冷汗是行,神情深沉晦涩。
安酒酒从小被他养得娇贵,小时候连打针吃药都要他哄了又哄。
可是现在,正骨那样的痛,她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再回想起她刚回来那天晚上,他心里憋着滔天的火,恨不得把她往死里折腾,可她从头到尾竟然都没哭没反抗。
司霖沉看着安酒酒安静又倔犟的侧脸,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发堵。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养了盆娇花,却被人偷走,扔在野外风吹日晒。最后那花挣扎着活了下来,也比从前更好养了,但养花的人却丝毫不会感到开心。
因为他知道,花已经不需要他了。
从医院出来,司霖沉情绪一直不太对劲。
安酒酒跟他朝夕相处了十多年,当然能感觉得出来,但却想不明白谁又招惹了他,只好缩在后排不说话,安静乖巧地好像车里没她这个人似的。
虽然现在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但司霖沉公司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司霖沉原本打算让徐毅来接安酒酒回家,但安酒酒却道:“要不我陪你去公司吧?”
司霖沉眯起眼看她,眼神带着审视。
安酒酒有些受不住他这种锐利的视线,脑袋微垂下去,声音也低低柔柔的:“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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