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过如篦,这么一大只肥羊,乱兵不咬一口都不好意思和同行吹牛皮。
朴实心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他比巴洛利还急需找一处存在秩序的容身之地。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夏国可不可靠?姚先邦能帮上多大的忙?”他又补充道。
至于需不需要花钱?这根本不是疑问句。
还用说吗?古往今来,有做慈善的统治者?统治者都是一个德行,区别只在于吃相难看与否,反正,朴实心已经做好了散尽大半家财的准备。
没错,在朴实心心里,战乱中还能给他留下小半财产的统治者,绝对十足的良心。
巴洛利能想到朴实心的担忧,在座中有几位和朴实心同样性质的大商人更是感同身受,对朴实心的问题表达了关切。
巴洛利“夏国可不可靠?……我只能说就夏记目前的表现来看,夏记还是可靠的。”
这个答案虽然不甚完美,但朴实心等人也知道这是大实话,如果巴洛利真要大吹法螺,他们反而要怀疑巴洛利是否别有用心。
“不能排除夏人伪装的可能性……不过也有好消息。”巴洛利笑道,“第二个问题,我却是可以给出一个确切的标准。”
“标准?”众人不解,
“据河坝所说,他在夏人营建的新港城中观察时,曾发现新港城的警察所长,相当于费西城的治安官,对姚先生毕恭毕敬。不是出于对长辈或对名望者的尊敬,而是下级对上级的尊敬。”巴洛利道。
所谓的标准就是,姚先邦比一城治安官的身份地位高,至于高多少,就要靠大家自行脑补。
不过这已经够了,一城治安官,在山海城邦,属于各城邦的绝对实权高官。
这说明,如果姚先邦顾念与巴洛利等人之间的情谊,愿意照顾他们,最起码能保证他们在未来的新港城立足无虞。
然而问题又来了,新港城怎么看都像是山海第十五城,跟其他十四城好像没啥区别,没有夺天独厚的天险,感觉没山中平原保险啊!
只是新港城,还有去的必要吗?
头疼!
所以说越有钱越怕死,越怕死就越患得患失,倘若在场的都是一群光脚的无产者,哪会想这些有的没的,划着独木舟就走了。
也就在这时候,其他部倧商人派遣的探子陆续找到了夏国境内,无一例外都被夏国官方揪了出来,严格的身份牌制度连当年一手创造它的商君卫鞅都栽在这上面。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奇葩的插曲,别的探子或只身,最多人一组,都是从陆路偷摸来的,只有朴实心家族的探子几十人驾着千料海船,雄赳赳气昂昂的出现在了新港湾外海,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们似的,简直就是对新港安全系统的挑衅。
结果自然是凄美的,这伙人连新港湾还没来得及进入,就被整船俘虏,作为惩罚,除了领头的被放了回去,其余的一股脑全给塞到了交通所。
随着第二波探子潮的放归,部倧商人集团对夏国,特别是对新港城的了解越来越深。
最后,在第三次聚会上,朴实心做出了决定,他要亲自前往新港城一趟,这个决定不可谓胆子不大,也着实镇住了不少同行。
“朴实心老爷,你不会说真的吧?”同样是平民富豪之一的博列名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虽然同样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但只要不是刀架在脖子上,他绝不会以身犯险。钱再多,没命享受,简直是人间至苦之事。
况且,万一战争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呢?万一部倧国坚持了下来,山海城邦一直相安无事呢?谁又能说得清楚?现在就下注,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我当然是说真的。”朴实心的魄力很大,下的决心也很强,“而且,都知道夏国是夏记的幕后主人,证明了人家不是蛮不讲理的野蛮人,就跟去其他城邦一样,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是这么说,但能完全一样吗?
一个用时间证明了自己,一个是完全陌生的国度……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啊。
不过朴实心看样子是心意已决,铁了心要为家族的未来另辟一条蹊径,众人也就只能表达一番钦佩和祝福,然后,冷眼旁观。
或许,有这么一位先行者也不错。
这么一想,众人反而乐见其成。
唯有巴洛利,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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