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悠哉悠哉端起桌上的茶碗,揭开盖子凑到嘴边轻轻嘬了一口,又慢悠悠把茶碗放了回去。
东阳还等着北溟接自己的话茬呢,结果人家根本不带搭理的,憋屈地一把抓起另一个茶碗,两口喝光了里面的茶,咂咂嘴“还是你这儿的水好喝。等会儿我回去的时候,给我带些儿。”
北溟把右手伸到东阳面前,手心向上摊开“钱。”
东阳重重地把茶碗放回桌子上“你好意思跟我要钱?”
“亲兄弟还明算账。”
东阳也手心向上摊开“那你把欠我的茶叶钱先给了。”
北溟扭过脸看着苏南星离开的方向“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我们要不要去拉架?”
东阳敲敲桌子“茶叶钱。”
北溟愁眉苦脸地诉苦“唉,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得养媳妇,养儿子,穷啊。”
东阳这叫一个憋屈“有媳妇了不起啊?有儿子了不起啊?我明年非得生一串儿子出来。”
北溟被他给逗笑了“你以为生儿子就像结葫芦?还一串。”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东阳笑容古怪地看着他“你有没有发现,你话又变多了。”
北溟一时有些愣神。
他原本性子沉闷,以前几人碰头,他基本上不会开口,甚至能够一动不动地坐一整天,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后来怎么就话多了呢?
应该是南星有次单独请自己去商量用水的事,结果自己抵达的时候,南星正忙着应付那帮大臣,便让人带着自己去了花园的茶亭静坐。
按理说,像自己这种身份,无论到哪个地界,都应该被尊为上宾,怎么也轮不到在花园里等待。
只是自己喜静,实在不想过多和旁人接触,宁愿独自坐在茶亭里,沉思也好,走神也罢,都是一种享受。
就在他放空自己的时候,不远处从一棵树上“咚”地一声掉下来一个女人。
她不知道是摔懵了,还是压根没清醒,躺在地上望着树杈,好一会儿才扶着树干站起来,一只手揉着摔疼的地方,嘴里还嘟嘟囔囔“又掉下来了。”
这个“又”字让北溟起了好奇心。
他生来小心谨慎,别说从树上掉下来,让他去爬树,他都不肯,所以他无法理解眼前的女人,怎么会“又掉下来了”?
女人一瘸一拐地往茶亭这边走,北溟局促起来。
能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南星的女人,于情于理自己都得回避一下。
可是茶亭三面环水,只有女人走来的那个方向有一条细细窄窄的木桥,自己要是从那儿离开,势必会和她迎面撞上,到时候岂不是更加尴尬?
或许是好奇心驱使,北溟忘了自己完可以涉水离开,根本不用担心撞上的问题。
因为角度问题,女人走过了小桥,踏进凉亭才发现里面有人,惊呼一声“你你是谁?”
“南星大帝请我来议事。”北溟低头垂目,担心自己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给这个女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女人的语气听起来十分随意,没有一点儿对南星大帝的尊重“他人呢?”
“在前面应付大臣。”
尽管北溟既好奇又纳闷,这样一个听起来不把南星大帝放在眼里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可他依旧低着头,眼睛盯着鞋尖,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
余光里,女人动了,一瘸一拐地挪到他对面坐下,两只手分别揉着两边的腰,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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