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随着余下的众人纷纷投靠过来,胥秋岭看向胥德章,含笑道,“父亲,您说呢?”
看着众人一一反水,胥德章的面色从最初的满面怒焰,彻底变得面如死灰。
面对着胥秋岭强行威逼的“指鹿为马”,胥德章忽然哈哈一笑,满面青灰一扫而去,露出了愉悦舒畅的笑容“不愧是我胥德章的儿子,当年的确是为父看走了眼,想来胥家在你手上,定然能够一扫这些年的颓废。”
“父亲!”看见连胥德章都承认商行这些年衰败,已经被定为少家主的年轻男子惊愕无比,旋即怒目看向胥秋岭,怒道,“就算大家迫于你的压迫被迫承认,但是我……”
“你什么?”瞅了眼那人,胥秋岭默默摇头,“明明大势已去,却是怎么都不愿认清楚形式,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一位合格的商人?”
胥德章似是猜到胥秋岭心思,面色微微一变,张口道“秋岭……”
“父亲,杀了吧?”胥秋岭眨眨眼睛,微笑道。
胥德章闻言不觉握紧手杖,紧紧盯着胥秋岭,后者则是满面笑容地对视过来。
良久过后,胥德章蓦地闭上眼睛,叹息着一挥手,已经退到他身旁的那名年老供奉当即一掌劈出,将那名面色惊恐的年轻男子击杀当场。
“咦?父亲您这是干什么?”胥秋岭忽地惊讶出声,“我问您大哥他是不是傻了,您怎么让林大师将他杀了?”
陡然睁眼,胥德章怒视过去,咬牙道“你……你别太过分……”
胥秋岭啧啧出声,摇头叹道“看来这些年被商行的事困扰,父亲您都有些失心疯了,唉,也罢,今后您在府中好好休养,没事儿也别轻易外出了。”
瞧见胥秋岭要软禁自己,胥德章钢牙紧咬,只是如今形式不如人,如何挣扎也于事无补,良久过后,他终究是长长吐出一口气,颓然起身,将家主大印抛过去,扭头出了大堂。
瞧见大局已定,胥秋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无论他先前如何威风八面,逼迫父亲杀死兄长,在他心头还是留下了少许涟漪。
扭头看见完颜孔雀笑而不语,胥秋岭含笑道“多谢完颜兄相助。”
抬起手指轻轻一摇,完颜孔雀微笑道“不过是生意罢了,我助你夺下胥家,你分我半成股份,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胥秋岭颔首一笑,又与三百名铁虎甲士一番感激,并命人从内库中提出数百黄金赠给他们,作为他们此次助阵的谢礼。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胥秋岭将自己的亲信逐个安插到了商行各个关键位置,也算是代表了胥家真正落入这位川蜀中已经名声鹤立的小财神之手。
待得堂内只剩下自己两人,完颜孔雀端起女仆呈上的茶杯,打量了几眼,发现这是大宋龙泉出产的五色彩瓷,不觉满意一笑,抿了口茶水,微笑道“胥兄,现在事儿都处理完了吧?”
胥秋岭正坐在椅子上默默回味先前挥斥方遒的kàgǎn,闻言微微一怔,睁眼道“暂时没其他事儿了,怎么?”
摇摇头,完颜孔雀微笑道“来的时候,王爷托我给你转达几句后,不过特意叮嘱我,让我等你将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告诉你。”
胥秋岭面色微变,稍稍坐直身子,皱眉道“王爷知道今天的事情?”
“文邦之内,什么事情瞒得过王爷?”完颜孔雀微笑道。
念及自己借白秋雨之手转送给符峰的林秋儿,胥秋岭笑容微微勉强,强笑道“不知王爷有何事转达?”
“如今文邦坐拥川渝两地,盐铁丝绸等贩卖事务更加复杂繁重,只是商务府府主一位空置多年,处理这些事情难免不够顺畅,既然胥兄已经成功接管胥家,那么可否愿意平日里多劳累一些,担任这商务府府主之位,为我大文分忧解愁?”
听完完颜孔雀转述话语,胥秋岭不禁面色复杂,良久后才勉力一笑,拱手道“承蒙王爷厚爱,胥秋岭岂会不愿,只是不知何时赴任?”
完颜孔雀又喝了口茶水,将五色彩瓷所制的茶杯放下,微笑道“随时都可以。”
“那最好不过,今后胥兄也算是在朝为官了,以后还请多多照顾。”完颜孔雀哈哈笑道。
胥秋岭勉力一笑,自是各种应承。
片刻后,送走了完颜孔雀的胥秋岭独自回到大堂,立在堂前,凝视着堂后高悬的印有“日进斗金”四字的牌匾,面色凝然复杂,全无接管偌大渝州商行后应有的喜悦。
“能得你这位武榜榜首的忌惮,我应该开心吗?”
“画地为牢,画地……为牢啊!”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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