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和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建州的公人们果然还是相当的得力,这些事做的多了,根本不待自己吩咐就将这些贱民打的血肉模糊,哀声惨叫,这才是熟悉的感觉,那些人的惨叫,哀嚎,求饶声,这才是常态,才是李廷和熟悉的场景。
“哼!”李廷和冷哼一声,说道:“真是贱皮子,不好好给他们一顿棍棒,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是王法!”
“押司说的是。”
“贱民多挨上两棒子就消停了。”
“这镇子倒是还富裕,一会办完差事,我等出酒钱,请押司好好喝上两杯,去去晦气。”
说话的公人们眼珠子乱转,盯着这商行院内,打量着可以取走的财货。
“押司。”一个衙前下摆袍角撩起来,缚在腰间,生龙活虎的大步过来,脸上满是笑意的道:“在后宅一间屋子里,抄出这妇人和两个孩童,俺觉得不对劲,一盘问,知道是那张明亮的家人。”
“很好。”李廷和一点头,说道:“正主躲起来了,将这妇人和孩童带回去,不怕他不现身!”
这倒是常做的办法,逮不到正主,就拿捕家人,或是逼着宗族交人,这年头的画影图形可是严重的不靠谱,拿捕人犯,多半就是靠这种连坐的办法。
四周拥挤过来看热闹的南安镇人,此时终于是有些急切了。
若是叫这些公人将张明亮的家人带走,不问可知她们会遭遇到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这年头的妇人,除非是犯不赦之罪,否则不能被关入牢房。
各种阴暗和可怕的事都会发生在妇人们身上,甚至有的牢子将犯罪的妇人当妓、女一样,在牢房中接。
数千人围挤在商行四周,却是无人敢上前动手。
“这是知军州的大令!”李廷和高举海捕公文,大声道:“敢阻拦者,视同谋反。”
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退去。
对普通人来说,那一张公文如同最可怕的符咒,没有人敢于之相抗衡。
在种种焦虑,着急的眼神之中,所有人都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
吴畏三穿着官袍,大步在前,其后的一营武卒以六人一列的横队阵列,大踏步的跟随在后。
人们退让开来,看着南安武卒,一步步走到李廷和等人身前。
武卒们穿着训练用的灰色箭袍,手持木制枪头的长枪,五百余人排成了整齐的方阵,待走到建州公人们十步之内的距离之时,吴畏三竖起了右手,整个队列突然停止了。
没有人出声,旁观者,武卒,吴畏三,包括建州的公人们在内,俱是陷入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尔等要做什么?”李廷和咽了口唾沫,颇为艰难的道:“我等是奉命前来勾当公事……”
吴畏三看看那些此前如狼似虎的建州公人,又看看被拿捕,将要被押角的张明亮的家人,他突然大笑起来。
“他娘的,此前我还有些犹豫,现在看看,眼前都是什么样的人?”吴畏三心中块垒尽去,扭头对身后的武卒
们道:“建州公人越界过来,甚是无礼,该怎么办?”
“打!”
“打他个狗日的!”
“要狠狠打,叫狗日的下次不敢再过来。”
众多武卒叫起来,吴畏三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新武卒中也有一些犹豫未出声的,吴畏三更是坚定了狠打一场的决心。
现在他隐隐明白,南安侯府的体系,已经逐渐脱离于大魏之外。
横征暴敛,欺压百姓的大魏,不算是所有人的大魏,急功近利,不将百姓死活放在眼里的天子,算不得大伙的官家!
“给我上!”吴畏三一指前方,吓的对面的押司官一哆嗦,眼前之事,这些人从建州过来时,却是万万没有想到。
建州公人也有过百人,王越可能是有耀武扬威的想法和用意,料想南安侯徐子先不在南安,这里无有主事之人,不会对建州的公人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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