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我也知道。”徐子先含笑看了一眼孔和,说道:“玄平,棉花长成之前,我们还要制造出大批量的水力织机和纺机,好在已经有试验成功的样机,制造起来不难。还要培养出几千工人出来,这是从官户中的妇人中选取了,另外也要一部份男子,照顾机器,更换纱锭,搬运布匹,没男子是不成的。如果成功的话,到十月份会有大份额的回款进来。另外就是茶山,我已经叫人着手准备了,明春到夏,也会有大批收益。桑树已经大规模种植,这个就慢了,没有几年时间,桑树在东藩这样的地方也是长不成大树。”
孔和道:“最少五年。”
现在的桑树还多是苗株,每亩地能种千株以上,然后明春分植,裁剪枝干,待其成长。
如东藩这样气候温润的自然环境是最受桑树欢迎,桑树喜欢潮湿,在炎热的环境下生长极快,到气温低于十二度时则停止长生。
东藩这里几乎是没有低于这个温度的时候,一年之中也没有几天。
所以众人对植桑养蚕产丝也是具有信心,福建路是大魏最大的生丝生产基地,比江南还要多出不少,主要原因便是福建路的气候较为适合植桑养蚕。
在东藩,这个条件当然更适合了。
种植桑树在明年会形成热潮,每个官户家庭都值领最少三十株桑树栽种在自己家的房前屋后,然后在后年时就可以开始试着养蚕,开始时数量不会多,因为树还小,叶子不够大和密,人们养蚕也没有经验。
第四年之后,树木长大,枝繁叶茂,人们就会大规模的试养。
所以在座的人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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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年时间,而不是孔和保守的五年。
“嗯。”徐子先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一切的矛盾之处就在于此。我们希望很大,甚至可以收获更多,但我们要做的事也是不少,耗费的钱粮数字更是惊人。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要找到一条生财之道,在桑蚕,茶叶,棉布还有豆油都赚钱之钱,先有一个稳固的大宗收入,这很要紧。”
“君侯说的很是。”孔和目光炯炯的道:“然而我们现在的生财之道在哪里?”
徐子先笑了笑,说道:“现在就投入一千贯钱,一个月后赚十万贯,然后稳定在一年一百五十万到二百万贯的收入,玄平你觉得怎么样?”
孔和面无表情的道:“君侯说笑了吧?这种不叫做买卖,这叫抢掠,咱们不是海盗。”
“事实上比抢还快。”徐子先早就想过这事,投一千贯,月赚十万以上,这比后世贩毒还厉害,这种买卖,正常人肯定没有人信,因为这生意真的不仅是抢,是比抢还厉害的多。
这一下所有人都起了兴趣,方少群目光闪烁,显然已经猜到了徐子先要做什么生意,因为已经透露了很多。
专营专利,特许的开发权,此前徐子先已经提过这些话,若是猜不到就太傻了。
只是不管是盐还是酒,或是茶,都要时间周期。
酒要大量的粮食来酿造,虽然利高,但竟争也很激烈。
官办酒家就是把那些民间造的好的,味道口感好的酒给征到转运使司之下,给原主一些股份,大头是官办拿着,然后销售渠道是官府控制死了,百姓若买酒就得纳税。
这样当然是暴利,但周期很长,不过官府又不着急,反正好处都是朝廷的,官吏们但凭规章制度办事就好。
而南安侯府要酿酒,从买粮到调配酒的味道,然后打入官销的渠道,这得相当长的周期,而且本钱并不算小。
若是煮盐的话,在海边是很方便,这个时代除了青海一带有大片的天然盐田,所有的盐都是煮出来的。
井盐是,海盐也是,包括淮东的那些大型的盐场,那些盐水卤井都是要盐户熬煮出盐,朝廷最大的产盐区就在淮东,也就是后世的盐城淮安扬州这一片区域。
煮盐相当复杂,过程也很漫长,并不符合徐子先所说的周期短,见效快,投入低,利润高的特点。
盐城得名,主要就是因为在当地拥有大片的产盐区,也是现在大魏朝廷获利的最主要的地方。
盐铁茶酒专卖,各有赚头,包括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当然更有重头戏是田租和海贸收益。
但大魏最稳定,最持续不断的收入,就是售盐的收入。
一年在千万贯左右,占大魏总体收入的十分之一。
有的时候会高一些,但从来没有低过。
由于国力越来越衰弱,用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盐价也节节攀升,从仁宗年间的一斤四文钱,到现在崇德年间的一斤四十文,盐价涨了十倍,但获利还是千万贯。
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百姓盐的摄入量越来越低,同时也是有大量的私盐出现。
朝廷对私盐贩子的处置是相当严厉,超过一石数量就是判斩,几乎没有哪个私盐贩子会低于这个数字,所以盐枭基本上都是啸聚诸多亡命之徒,遇到转运司的辑私营的厢军,动辄就是以命相拼,因为被抓住了,除了年在十六以下,否则几乎都是必定被斩,没有被宽恕的可能。
就算如此,由于私盐是暴利,贩卖私盐的盐贩子却是越来越多,屡禁不止,甚至越演越烈。
就算私盐,也是要熬煮成盐,然后想方设法的贩卖,被杀和被抓的需要安家费用,私盐的盐价,大约是在官盐的一半左右,其成本也并不算低了。
方少群一时也想不透,只能将目光又看向徐子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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