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卿看着阮玉兰眼底那样的绝望,于是就轻笑一声,问她道:“是想见一见瑞华吗?见着是我,很失望吗?”
阮玉兰到了这个时候倒是意外的配合,竟然是整理了一下十分乱的头发,乖乖回答道:“是呀。”
阮玉兰如此配合,倒是也让人有些惊讶。
苏酒卿也不去想阮玉兰为什么如此配合,只是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你的事儿已经定了下来,自然不可能再有什么更改,时间上应该也就是最近几日了。今日我过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苏酒卿将这件事情一说,阮玉兰倒是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最后阮玉兰就看了一眼苏酒卿,轻笑一声:“你有事情要问,那自然是要拿好处来换的,这一点,我觉得你比谁都清楚才是。”
苏酒卿自然是早就想过这件事情,此时此刻,阮玉兰问出来,她就讥诮一笑:“这就随意了。”
苏酒卿又看了一眼阮玉兰,看着阮玉兰已经瘦骨嶙峋,狼狈不堪的样子,忽然之间,心里头那些戾气都平复下来。
阮玉兰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一心想要让自己过上更好更体面的日子,然而现在——
阮玉兰心中的折磨,想来是不少的。
苏酒卿垂下眼眸,忽然心头就释然了。
最好的惩罚并不是千刀万剐,而是求而不得,日夜心中折磨。
不甘心,怨怼,憎恨,分离,这些才是最可怕的刑罚。
就在苏酒卿释然的这一瞬间,阮玉兰缓缓开口:“我别无所求,只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影响到瑞华。将来你替瑞华说一门好亲事——”
苏酒卿一听阮玉兰这样的话,顿时就笑了。
阮玉兰又是怎么觉得她会答应这件事情的?
要知道,她想从阮玉兰身上得到的东西,又不是多么大的利益,以至于要用这样的事情去换。
阮玉兰听见苏酒卿的笑声,就知道苏酒卿心中想的是什么。
当下阮玉兰又说一句:“难道你不想知道了?当年你母亲的死,为什么你舅舅也选择隐瞒?”
苏酒卿的确是想问阮玉兰这件事情。
但是现在她却并不想答应阮玉兰这样的条件。
所以最后苏酒卿就摇了摇头:“其实当年事情到底是怎么样?无非就是我自己觉得好奇罢了,真要说必须弄清楚其中的根源,倒也不是。人都死了,真相到底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反正至少是不用被人牵制。
阮玉兰听闻此言,顿时就被噎了一下。
最后阮玉兰才问一句:“那既然是如此,你愿意做到何等地步?”
“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另外就是将来瑞华说亲的时候,我绝不从中作梗?”苏酒卿也是直接干脆的就说了自己的底线。
“你我都清楚,如果没有你帮忙的话,瑞华将来绝不可能说一门好亲。”阮玉兰现在倒是殚精竭虑的开始忧心这件事情,想的也是面面俱到。
只是,阮玉兰却始终都没有改掉自己的一个毛病。
那就是想得太理所当然。
苏酒卿真想问阮玉兰一句:你怎么所有事情,都能够如此理所当然想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苏酒卿自然也是不会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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