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蒋旬就直发笑。
半晌,蒋旬义正言辞的替苏酒卿辩解一句:“这和贤惠大度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她能够换位感受,又比旁人多一份体谅罢了。”
因为重生一次,他们都更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味计较就是好的。
对于至亲之人,多一些体谅,也未尝不是好事。
而且他们也都更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在最重要的东西之前,这一点点的体谅,也算不得委屈。
就比如现在她和苏酒卿都很清楚,蒋老夫人也就只剩下这么几年了,着实也没有必要让蒋老夫人过得不开心。
但凡是能够满足的,他和苏酒卿都愿意去做。
蒋旬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就又含笑看一眼苏酒卿,,轻声言道:“今日她与我提了一件事情,我却觉得不妥,所以来问问祖父您。”
蒋旬这样一说,成青候也就正了正颜色询问:“什么事儿?竟是起了争执?”
一听成青候这话,就知道成青候他恐怕是想的太过于严重了。
蒋旬当即就解释一句:“倒不至于争执那样严重,就是意见不合罢了。”
随后,蒋旬就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过却是将刚才他和苏酒卿各自持的意见,掉了个个儿。
“卿娘是觉得现在我并不需要这一个爵位,也并不需要祖上的荫封。所以传给二房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也算是一荣俱荣,不至于将来二房太过于寒酸。”
“只是我却觉得这些东西,虽说我已是不需要,但并没有这样随意给人道理。一则,宫中那不好说,天下人那儿不好交代。二则就是二叔那儿,恐怕也不是好事儿。”
蒋旬说的十分平静,只是还没有说出来的那些东西,却也同样是叫人觉得有些鲜血淋漓。
如果蒋旬去提这件事情,宫里虽然会觉得这爵位一事儿,仿佛太过随意,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而二房那边,纵然得了这个爵位,狂喜之后,自然就是拼命钻营。
想要用这个爵位换取更多的好处和利益。
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灾难开始。
而且二房那边就一个蒋容,蒋容的出身虽然好,可是自身的本事却也十分有限,得了这个爵位之后,蒋容未必肯再那样拼命努力。
蒋旬没有一个字,是提了自己的委屈。
可是却将弊端,方方面面都隐晦的告知了成青候。
最后,蒋容就十分平静有力的说一句:“这件事情我们夫妻二人都是各执己见,所以就来求助祖父。依我之间祖父来做这个决断,其实最好。”
因为现在爵位还在成青候手中。
只要成青候自己上折子,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不妥的。
蒋旬这样说,无非就是要成青候来做这个决断。
苏酒卿隐约觉得自己仿佛是猜到了蒋旬的心思。
她觉得,蒋旬或许不仅仅只是为了让蒋老夫人的心结就此解开,也是想彻底断了二房那边的念想。
因为唯有成青候都发话,二房那头才会彻底断了念头,再也不会去烦扰蒋老夫人。
因为即便是蒋老夫人,也是无法说动成青候半点的。
苏酒卿侧头看着蒋旬。
蒋旬眉目都是安宁。只是五官的棱角,让他看来依旧是威严有加。
蒋旬仿佛在任何时候,都还是那个天之骄子,俾睨众生。
苏酒卿又去看成青候。
然后心中不由自主的想:或许成青候也是什么都知道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