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卿如此要求,成青候在过了最初的惊讶之后,就只剩下了沉思。
苏酒卿说的这一番话,真的可谓是大义凛然。
如此大义凛然的态度,叫人只觉得有些不大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出自苏酒卿。
毕竟,苏酒卿其实到底还是不姓蒋的。
而苏酒卿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蒋旬当即也就是轻声开口:“卿娘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很对,之前也许是我想岔了。”
苏酒卿的这个提议,就连之前反对的蒋旬如今都是赞同了,成青候仿佛就更加找不到拒绝的话了。
成青候却始终还是没有立刻将这件事情答应下来。
最后蒋旬就干脆留下一句这样的话:“倘若祖父不上这个折子,那便是我亲自和皇上说吧。”
倘若蒋旬亲自和小皇帝去说这件事情,小皇帝自然是怎么都不可能拒绝的。
这件事情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蒋旬既然如此大的决心,成青候似乎就更加找不到拒绝的话了。
最后,成青候就皱眉看着蒋旬,轻声问出一句:“既然是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且问你一句,可会后悔?”
蒋旬只是微笑摇头。
既然是做出了这个决定,又怎会后悔?
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开端罢了。
成青候就叹了一口气:“既然你都这样说,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
事情既然已经说定了,苏酒卿和蒋旬也就没有再多留,毕竟时辰也不早了,成青候也该睡下了。
等到苏酒卿和蒋旬走出了院子,成青候就立刻让人将蒋老夫人叫了过来。
而苏酒卿和蒋旬在出了院子之后,就也开始说悄悄话。
苏酒卿嗔怪的看了一眼蒋旬,低声嘀咕:“明明倒是你那样想的,怎么倒说是我说的,要是我不配合你,这出戏我看你还怎么唱下去。”
蒋旬面上含笑,牵着苏酒卿的手不放开,声音也是如同夜风一般轻柔:“谁说会那样的?我既然是开了口,就笃定你一定会跟我把这个戏唱下去。”
苏酒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蒋旬将她的心思拿捏的很准,其实蒋旬已经那样说了,她也肯定是不会当着成青候的面,去拆蒋旬的台。
就算是再不情愿,她也一定会配合蒋旬。
除却一个信任之外,还有一个就是脸面的问题,夫妻本是一体,她又怎么可能在旁人面前让蒋旬下不来台?
有天大的矛盾,他们二人也可关起门来慢慢争论。决计不能在外人面前先自乱了阵脚。
苏酒卿拢了拢自己的袖子,笑着问他:“不过你既然那样想,怎么一开始却又不肯与我说明?”
倘若一开始就将什么话都说开了,又哪里需要如此呢?两人一开始就直接劝说成青候,不是来得更省事?
对于苏酒卿这个问题,蒋旬倒是回答得十分直白:“倘若不如此,祖父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
苏酒卿仔细想了一想,发现还真的确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最后苏酒卿就没有再说这件事情,只问蒋旬一句:“你果真不会后悔吗?”
“从前我也没有继承侯府。”蒋旬微微一笑,神色在这一瞬间竟是有些莫测:“当一切都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之后,许多事情发生了之后,再动手自然就是名正言顺。”
“他们还未曾犯罪之前,便是无辜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蒋旬面上的微笑,总让人觉得有些复杂。
苏酒卿因为这句话而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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