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徐国公府。
徐广把一份书函递到徐知温和徐知恭面前,“你们怎么看?”
徐知温恭敬接过,细细读完,再递给徐知恭。
徐知恭看完,又把书函放回徐广的书桌上。
徐知温开口道,“儿子以为,纪鹏飞此人,可用。”他目露精光,“但,未有能用纪鹏飞之人。”
徐知恭道,“大哥所言极是!”
徐广伸手拿过书函,不置可否道,“我以为你们会这么说那罗蒙正呢。”
徐知温道,“罗希吕是能吏,谁都爱用,圣上也爱用他,只不过,”他笑了笑,“并不会让他入掌中枢。”
徐知恭道,“罗希吕会做官,纪鹏飞却不会。这不会做官的人,却在一个要做事的位置上,就必得糊涂了。”
徐广问道,“他糊涂什么?”
徐知恭道,“他弄不清,自己到底先该做官,还是先该做事。”
徐广点了点那封书函,“那这算是做官,还是算做事呢?”
徐知温道,“这什么都不算,纪鹏飞向父亲低头,只是因为父亲扼了他的喉管了。”他淡淡道,“父亲,您此刻只要稍稍一松手,让他喘过这口气,他定会成为父亲的心腹大患!”
徐知恭道,“大哥说得没错,他已自知绝无可能再受父亲擢拔,此刻低头向父亲讨一口饭吃,不过是迫于无奈,并非真心臣服。”
徐广的目光集中在傅楚寄来的那封书函上,“不能用便罢,何必非要掐死他呢?”
徐知温道,“牧民之道,以利为先。此人出身寒门,却见利而不取,乃至舍利而善下,可见其并非庸常之辈,父亲不能用之,必得除之。”
徐广指着书函上的几句话,“他见利不取,只是胆怯罢了。”
徐知恭道,“他若真是胆怯,父亲便见不到这封书函了。”
徐广道,“你倒比我还懂啊。”
徐知恭一怔,往后退了半步,行礼道,“儿子僭越了。”
徐广道,“无妨,你是累了,先回去歇一歇罢。”
徐知恭低头应了是,走前,悄悄看了徐知温一眼,见他神色平静,才慢慢退了出去。
徐广留意到了徐知恭的小动作,徐知恭出去后,徐广便道,“你和你三弟关系倒好。”
徐知温道,“兄友弟恭为‘五伦十教’,儿子既已缺了‘四基德’之一,万不敢再违背伦教纲常。”
徐广道,“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我违背伦教纲常了。”
徐知温道,“儿子不会说话,父亲莫怪罪。”
徐广道,“你五弟也说自己不会说话,这点上,你们很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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