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福嗣王府。
安景嫌恶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信笺,“这都是谁啊?”他拿起刚刚搁下的筷子,“我又不认识,干嘛拿来给我看?”
邰通收起信笺,“扰了嗣王爷了,是奴才觉得事有蹊跷。”
安景夹了一筷菜,“东郡这么大,每天的蹊跷事多了去了,”他吃了一口菜,含糊不清道,“要是桩桩件件都管,就是皇兄,也管不过来。”
邰通道,“是,是,是奴才多虑了。”
安景咽了嘴里的饭菜,“你要是觉得蹊跷,就把这信给皇兄或者太皇太后看看罢,给我有什么用?”
邰通笑眯眯地应道,“正是这话呢。”
安景搁下筷子,抬起头看着邰通。
邰通见状,又是一笑,“嗣王爷,周大公子才赴任琅州呢。”
安景翻了个白眼,伸出手,“行,我再看看。”
邰通便把信递了过去,这回安景细细看了一遍,“无非是抢地的事,你抢我,我抢你,没什么稀奇的,交给皇兄就是了。”
邰通道,“可这琅州文氏……”
安景打断道,“什么文氏、武氏的,我不认识!”安景说完,觉得自己声量莫名有些高,赶紧缓了口气,“以后有这种信,你直接拦了,或者交给皇兄就是,不必再来问我了。”
邰通觉得这里面的分寸很难拿捏,“那……”
安景道,“邰通,这其中的道理,你不比我清楚,怎么,还要我来告诉你吗?”安景拿起筷子,却没夹菜,手放在半空中,“我今儿要是为这信上的事体说一句话,往后,这福嗣王府,就再也别想清静了。”
邰通眨了两下眼,道,“嗣王爷,奴才是想问问,这信要不要给周庶妃看看?”
安景斩钉截铁道,“不用。”
邰通没想到安景会说得那么果断,“可周大公子是周庶妃的嫡兄。”
安景道,“女子出嫁从夫,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了。”安景说着,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一盘菜,“这信的事,你也不必对她说。”
邰通道,“嗣王爷放心,奴才不敢在周庶妃面前多嘴。”
安景斜了邰通一眼,又补充道,“除非皇兄亲自开口,否则,其余无论是谁发话,你都不许在她面前乱说。”
邰通一怔,复笑道,“嗣王爷多虑了,除了圣上、太皇太后与您,奴才谁的话都不听。”
安景“哼”了一声,“那你怎么总在我面前暗示她不安分呢?”安景戳完菜,又开始戳饭,“我当然知道谁是她嫡兄,用得着你提醒?”
邰通道,“嗣王爷,奴才只是想提醒您一句,周庶妃的婚事,一开始,还是周婕妤在圣上面前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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