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说“用什么来报答恩德呢?应该是用正直来报答怨恨,用恩德来报答恩德。”
3“伯夷叔齐”的典故
孔子说“伯夷、叔齐,不记旧仇,因此很少怨言。”
又说,他们“追求仁而得到了仁,又为什么怨恨呢?”
我悲怜伯夷的心意,读到他们留下的逸诗而感到事实是令人奇怪的。
他们的传记里写道
伯夷、叔齐,是孤竹君的两个儿子。父亲想立叔齐为君,等到父亲死后,叔齐又让位给长兄伯夷。
伯夷说“这是父亲的意愿。”于是就逃开了。
叔齐也不肯继承君位而逃避了。国中的人就只好立他们的另一个兄弟。
正当这个时候,伯夷、叔齐听说西伯姬昌敬养老人,便商量着说我们何不去投奔他呢?
等到他们到达的时候,西伯已经死了,他的儿子武王用车载着灵牌,尊他为文王,正向东进发,讨伐纣王。
伯夷、叔齐拉住武王战马而劝阻说“父亲死了尚未安葬,就动起干戈来,能说得上是孝吗?以臣子的身份而杀害君王,能说得上是仁吗?”
武王身边的人想杀死他们,太公姜尚说“这是两位义士啊!”扶起他们,送走了。
武王平定殷乱以后,天下都归顺于周朝,而伯夷、叔齐以此为耻,坚持大义不吃周朝的粮食,并隐居于首阳山,采集薇蕨来充饥。
待到饿到快要死了的时候,作了一首歌,歌辞说“登上首阳山,采薇来就餐,残暴代残暴,不知错无边?神农虞夏死,我欲归附难!可叹死期近,生命已衰残!”就这样饿死在首阳山。
从这种情况看,伯夷、叔齐是怨呢?还是不怨呢?
有人说“上天待人的准则是没有偏私的,它总是向着为善之人。”那么,象伯夷、叔齐,可以叫做善人呢,还是不算善人呢?他们聚积仁德、修洁品行达到这般地步,而终致饿死!
再说在七十个弟子中间,孔子仅仅称举颜渊是好学的人,但颜渊永远穷困潦倒,连糟糠都难得饱足,终于过早地夭亡了。那种认为上天总是报答、恩赐善人的说法,又怎么样呢?
盗蹠每天都杀害无辜的人,吃人的心肝,凶横残暴,聚集党徒数千人横行于天下,竟然活到高龄而死。他是遵行什么道德呢?
这都是些特别重大而且明白显著的例子。
如果说到近世,有些人操行不规矩,专门违犯法律,而终身享受安逸和快乐。子孙都保有丰厚的产业。那选好了道路才举步,看准了时机才说话,从不走邪道,不是公平正当的事决不奋力去做,反而遭受祸殃的人,是多得没法数的。
我是非常怀疑的,如果说这便是天道,那这天道究竟合理呢?还是不合理呢?
《史记》孔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
“求仁得仁,又何怨乎?”
余悲伯夷之意,睹轶诗可异焉。
其传曰
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
父欲立叔齐。及父卒,叔齐让伯夷。
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
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国人立其中子。
于是伯夷、叔齐闻西伯昌善养老,“盍往归焉!”
及至,西伯卒,武王载木主,号为文王,东伐纣。
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
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义人也。”扶而去之。
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
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饿死于首阳山。
由此观之,怨邪非邪?
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若伯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邪?积仁洁行,如此而饿死。
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而卒蚤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
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遵何德哉?
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
若至近世,操行不轨,专犯忌讳,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后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祸灾者,不可胜数也。
余甚惑焉,倘所谓天道,是邪非邪?
4《论语》“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5《论语》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
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
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
子路曰“愿闻子之志。”
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颜渊、子路两人侍立在孔子身边。孔子说“你们何不各自说说自己的志向?”
子路说“愿意拿出自己的车马、衣服、皮袍,同我的朋友共同使用,用坏了也不抱怨。”
颜渊说“我愿意不夸耀自己的长处,不表白自己的功劳。”
子路向孔子说“愿意听听您的志向。”
孔子说“(我的志向是)让年老的安心,让朋友们信任我,让年轻的子弟们得到关怀。”
6“养虺成蛇”意思是比喻纵容敌人,任其强大起来。也就是养虎遗患。
左丘明《国语》“为虺弗摧,为蛇将若何?”
7《论语》曾子曰吾日三省乎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曾子说“我每天多次反省自己替别人做事有没有尽心竭力?和朋友交往有没有诚信?老师传授的知识有没有按时温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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