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寒风刮走地上所有的浮尘与碎土,枯枝败叶随风飞起,一会又被砸落地面,翻滚着向南而去,青海湖激起五六尺的大浪,前赴后继拍在岸边,岸边小镇子家家关门,天还没黑,凌乱的街上就鲜有人迹,都缩回温暖的家中了。
一座低矮的小山上,岳群静静站着,看着脚下小镇子外面浩瀚无边的青海湖,刮骨透心的北风似对他毫无作用。
吴东拿着一个本子,用炭笔飞快地把小镇的大致模样临摹了下来,抬头向下看看,又对比了本子中的图画,满意道“几年没动手画过,这手艺还没丢。”
突然,靠近镇边上的一座房子顶上,扬起一条约三四尺的红色绸巾,吴东对比手中图画位置,做了个记号,抬头对岳群到“掌门,我过去取消息了。”
岳群道“去吧!”又凝神着远方的青海湖。
吴东收拾好东西,把旅袋用石头压好,转身下了山,身上裹着一大块灰黑的布料,蒙头蒙脸避开稀少的行人,进了那座飘着红巾的房子。
过了半个多时辰,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吴东从那房子出来,左右看了看,外面已毫无人影,捂住身子,踉踉跄跄却快速地出了镇子,回到了山上。
岳群听到声响,收回放空的心灵,问道“怎样?确定了位置吗?”
黑暗中吴东回答道“确定了,就是镇北那个大院子,白板和他徒弟青海一枭都在,还有七八个小弟子,十多个仆人,我们是直接杀进去吗?还是把人引出来?”
岳群轻笑道“杀进去就是了,搞那么复杂干嘛?白板我来对付,剩下的都交给你,别让人走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咦!青海一枭不是马贼头目吗?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吴东答道“青海一枭是河西走廊最大的马贼头目,他每年大部分时间在嘉峪关附近游荡打劫,但白板不喜马贼的粗鲁,不准他带马贼过来,所以每年年底他就一人回来这儿过年。”
岳群轻轻一笑,“没有白板,青海一枭也不可能这么嚣张,连昆仑派也不敢对付他,所以白板还是死掉为好。”
吴东道“是呀,白板煞星和青海一枭一死,昆仑派必定联合我们围剿这股最大的马贼,把他们打掉了,这河西走廊就安全许多了。”
“走吧!”
两人下了山,向着白板煞星那院子行去。
两人轻轻一掠,上了大门顶上,院子不是很大,不过三进,后面还有个花园。
岳群略一感应,盯住三进正房,对吴东道“人在三进,你去清理他的徒子徒孙,小心些!”
吴东点点头,跃下门头,向下面厢房搜寻过去。
岳群轻轻一跃,跨过七八丈远的院子,来到一进房顶,再一闪,到了二进房顶,低头看向三进正房中厅。
白板此刻正坐在中厅,听着徒弟说话,突然心头一寒,浑身寒毛炸起,猛地抬头,看向外面,只见一个修长的灰白身影立在对面房顶。
白板慢慢站起身,伸手拿起身后挂着的弯刀,凝神道“是何方高人?为何擅长我白板住所?”
岳群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青海一枭大怒,张口就骂“哪个混蛋,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闯入我师父家里,拿命来!”说完就向岳群跃去。
双脚还没有离地,青海一枭只觉得双肩一沉,却是被师父压住了身体,青海一枭一怔,回头看去,只见师父脸色严肃,沉声对他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去看看前面,他还有帮手。”寒风中传来几声压抑的惨叫声。
“混蛋!”青海一枭想不到来人竟然开始杀人,避开岳群,冲到前面院子,只听到一进厢房传来惨叫声,身体闪了几下,来到一进厢房,只见几个下人都倒在地上,眉心或喉间被剑刺入,皆已丧命,敌人却未见到。
还没开始搜查,二进又传来惨叫,青海一枭大吼一声,直接穿过一进正房窗户,跃到二进院子,只见一个灰白色身影,正在追杀一个小师弟,小师弟大叫“有敌人!”。
青海一枭大喝一声“杀!”
身形一闪,就来到那敌人身后,一刀劈了过去。
吴东身体向前一冲,避开青海一枭弯刀,追到那年轻弟子身后,一剑刺穿他的喉咙。
身体一折,进了二进中厅,两个年轻弟子正持刀冲了出来,吴东猛地一冲,那前面之人刚举起弯刀,吴东一剑就刺入他的眉间,身体一矮,从他腋下钻了过去,来到后面之人左侧,那人刚提起弯刀,就见敌人已经来到面前,大骇之下,手中弯刀直直捅了过来,吴东轻轻一笑,身体一侧,贴着弯刀欺入他的怀中,一剑刺入他的心脏,伸手拿下他的弯刀,向后一甩。
青海一枭刚追到身后,看见敌人撞入两个师弟身上,急得大吼一身,一刀又劈了过去,还没碰到那人身体,就见一片刀光闪来,忙回刀一格,把飞来的弯刀格开,停了下来,只见两个师弟双双倒地,那人从窗户跃出,又转向厢房。
青海一枭大吼一声“都出来,堵住他!”
两侧厢房抢出六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弟子,个个手持弯刀,双目通红看着吴东,慢慢相互掩护着围了上来。
吴东轻轻一笑,身体一闪,一剑刺向最近的青年,那人眼都不眨,对来剑视而不见,一刀当头劈下,吴东微微皱了一下眉,回剑把刀拨开,后面青海一枭已经一刀斜劈过来,吴东身体一折,转向另一人。
白板缓缓走到院子中间,对二进院子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充耳不闻,慢慢抽出弯刀,凝视着岳群,心中警钟大响,那个修长的身体,给他带来巨大的压力,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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