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花溪村温馨宁静的气氛被凄厉的哭声打破。
“红衣,我的女儿啊!你就这么走了,是想让娘心疼死,你可让我怎么活啊!”
哭的女人叫阮氏。
她的女儿许红衣被财主家狗咬伤,十几天不见好,终于熬不下去咽气了。
这孩子是个傻子,但也是娘的心头肉,就这样没了,阮氏哭得要断气一样。
她哭儿子许根宝也哭,母子俩人哭得肝肠寸断。
丈夫许长和坐在旁边的地上,虽然没像妻儿一样痛哭,却也在低头落泪,病弱的他面对死去的女儿,那样无能为力。
那可怜的姑娘许红衣,面色苍白地躺在母亲怀里,双眼紧闭,没有一丝气息,确实已经死了。
“好吵,谁在哭?为什么离我这么近?”
少女慢慢眼开眼,茫然的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
自己不是一颗果子么,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她眨着眼睛回忆。
自己是株长了三百年的绛珠草,在山中活得好好的,却被一人挖到仙洞中栽种,结果后来又嫌弃,斩断丢到炉渣里,母株用仅有的灵性保护住自己这颗果子,然后落入一个同样被丢掉的破鼎里,再然后……就是现在。
她自己也搞不清怎么了。
她正茫然着,许根宝忽然看见她睁开的眼睛,惊讶地大叫“娘,爹,我姐没死,我姐没死,她又活了!”
阮氏和许长和不信,谁都没动,转眼往女儿脸上看去。
结果一眼看完,两人全都不哭了,阮氏也惊讶地叫道“红衣,红衣你醒了?!”
许红衣脑子里一团乱,自己的事情没想完,就涌进来一些前身的记忆名叫许红衣,十三岁,是个傻子,经常被欺负,面前这是父母和弟弟,父亲生病,家里很穷,自己是被财主家的狗咬伤的……
她不说话,阮氏和许长和就一个劲儿叫“红衣,红衣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啊!”
许红衣只能无力地叫了一声“娘。”
然后想说也说不出了,死而复生的身体实在太弱。
阮氏不哭了,破涕为笑,叫道“长和,我们的闺女醒了,闺女醒过来了!”
许长和也挂着眼泪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快走,咱进屋,秀珍,快给闺女做饭,闺女都三天没吃东西了!”
说完他接过许红衣就抱进屋里,原本瘦弱的身体,这时却出奇的有力,抱着女儿走得飞快。
许根宝也不哭了,抹掉小花脸上的眼泪,跟在爹和姐姐后面往屋里跑。
进到屋里,他立刻拿水给姐姐。
许红衣真是渴了,好像脱水了一辈子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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