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漫漫也不急着走了,她坐到凳子上,拿出一张纸边算边说:“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养我的?”
“我从五岁跟你一起再嫁,去到新家,我没有得到过一件新玩具,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五岁就开始给你们煮饭做家务,六岁开始给你带大这个小鬼。好吧,你说给我交了学费,我记得学费是一年八百块,六岁到十五岁,一共九年,总共给我付了七千两百块的学费。
但是我从小到大给你做了十年佣人,吃你们剩下的,睡在阁楼上,别说按照佣人的工资算,就当作菲佣的工资来说也是四千块一个月,我年纪小,只算一千一个月吧,不,按当年的物价算一百一个月吧,一年十二个月,一千二,十年就是一万二,那算起来你还欠我三千块呢。”
听着陈漫漫算这些年的帐,她妈妈才想起这些年来对陈漫漫确实算不上好。她一直把她当作拖油瓶一样的存在,当年听到她考上大学,不需要家里付一分钱,心里还轻松很多,永远不回来最好。
要说当年的事她不介意是假的,这样的事不管是不是男的先动手,女的也脱不了干系。眼见着陈漫漫一天比一天长得水灵,睡在旁边的男人也一天比一天眼红。她是陈漫漫的亲妈没错,但是她也想要保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如果能送走陈漫漫,确实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一转眼她的丈夫在做工程的时候不小心从十楼摔下来,不治身亡。虽然建筑公司给了她一笔可观的安置费用,但也被她和儿子用得七七八八了。
儿子也没考上大学,上了当地一所技校,学电脑工程。毕业两年找不到工作,高不成低不就,考公务员又耽误半年没考上,只能托关系在一所小学电脑部上班,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也算过得去。
可是最近儿子交了一个女朋友,女方要求结婚要给一套房作为聘礼。虽说家里的房价比不上大城市动不动上万一平米,但也需要四五千一平,如果买一套八十平的房子最少也要四十万,还不是最好的地段。
她做梦都想发一笔横财,正在这时候,她看到了陈漫漫上电视接收采访,用手机查了一下,发现这个死丫头这几年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过得还不错。
她深深觉得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祷告,把钱送到了她的面前。
从来没有想过这丫头会翻脸不认人,更想不到她会翻旧账。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要说完全没有感情也不可能,现在听到陈漫漫一桩桩一件件地控诉她对她糟糕的过往,顿时一张老脸又羞又恼,下不下面子来。
“哪家的女儿不是做这些事?谁跟自己的亲妈算这些?你还有没有孝心了?”
“子不孝,父之过。我没爸,那是谁之过?”
“谁跟你搞这些文绉绉的,我把你生下来,养大,你就得养我!不然我就让你的员工知道他们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妈妈横起来坐着不肯动了。
眼看外面的员工听到里面的吵闹声越聚越多,她不信陈漫漫不害怕。
她还真就想错了,陈漫漫还真的不害怕。
陈漫漫铁了心不会让他们占一分便宜,她知道一旦开了头,以后甩都甩不掉。
陈漫漫打开门,“你告诉他们吧,爱告诉谁就告诉谁,别出现在我面前就行。”
“你……你……”她妈妈指着陈漫漫说不出话来。
“姐,你看你把妈气的。”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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