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架、绳索,这还只是所有房间的标配,更有甚者还有老虎钳、比大夫用的银针还长还粗的针……说不清染了多少鲜血,器具已经布满黑色斑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
其中一间房里,一个大概有十三岁的小男孩,瘦得近乎皮包骨头,身上松松垮垮的搭了块旧布衫,上面布满暗沉的血迹,被吊在木头架上。
紧闭着眼帘上有丝丝血痕,仔细看还能看出是被丝线缝合的痕迹,脚踝上挂着至少有几十斤重的脚镣重物块,脚趾甲的位置干涸着红褐色的血块,想见趾甲已经被拔去很长时间了。
陆锦年隔着分开房间内外的栏杆看向那个男孩,眸光涌动着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像是暴风雨席卷前的海面,又像是大海深处不为人知的裂隙空间。
萧夙也在看着她,看见如此残忍的情景,一般的女子,会怎么样呢?
心疼的落泪?不忍的别开脸?会拜托身边的人去解救?
陆锦年什么都没做,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个男孩,半晌,阖上眼睛,吐了一大口气,在地上不起眼的角落里捡起一根细钉子。
钉子似乎是钉在血肉里后,取出来时不小心滚落在这里的。
但那并不重要,陆锦年拿过钉子对着挂在男孩房栏上的硕大铁锁鼓捣一会儿,就将锁打开,推门进入。
男孩听见声响,微微抬了抬头,便又垂了下去,像是习惯了,可身子仍然不自觉的发起抖。
陆锦年仿佛没看见男孩在害怕一般,淡声道,“你想活着么?”
男孩听是陌生的声音,怔了怔。
陆锦年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说话,但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想就点头,不想就摇头,知道了就点头。”
男孩点了点头。
陆锦年又道,“我问你,你想死么?”
男孩再度点头。
不知多少个日夜,他一直都是这种状态,曾经他以为死是最可怕的事,可如今才明白,求死不得才是最痛苦的事。
看见回答,陆锦年敛下眸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送进男孩的口中,待他吞进去。
“呐,这粒药是保命圣品,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死,因为你现在还不能死,”陆锦年道,“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到那时,再决定是想活,还是想死吧。”
陆锦年转身走出房间,又将门锁锁上。
突然有一道声音出现,“你是来找今天进来的人的么?他在与这里相隔五十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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