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临川畔,江霞满天,给围靠在码头的船只镀上一层瑰丽的茜色,客船早早挂起了明亮的灯笼,有歌者伴着弦音,吟声悠扬。
时而远天夹岸传来归鸟鸣啼,平生祥和悠婉之意。
陆锦年把宋安小侯爷揍了一顿后,神清气爽的漫步而来。
她是去纨绔们中查想知道的东西的,不是当知心姐姐顺便称兄道弟的,而且宋安那小子还想让她叫大哥?
他去问问宋逸同不同意……
想到这,陆锦年摸摸鼻子,她是不太敢再见四年前,和她并肩作战的那帮兄弟。
当时她只顾着全身而退,诈死诈了个惊天动地、血肉模糊,且十分凉薄的没有和他们通个气,据说他们整整半个月,不眠不休的搜寻‘小哑’,大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意思,若非军队赶着撤离,估计还能就地驻扎好些年。
最后还是关系不错的副将大人提醒他们,给她建了个衣冠冢,好像每年都还去给她上香扫墓来着。
真不好意思,特别是他们的厚道,凸显得她特别不够义气,于是也非常心虚。
陆大指挥官万分忧郁的表示,若今后被兄弟们认出来,怎么解释和安抚,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
不过与此事相比,眼前事才是最重要的,陆锦年从怀里掏出扇子,行容潇洒的展开扇叶,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朝漪香阁画舫走去。
瑞希国使臣临川闹事后给予了不菲的补偿,拿了钱的商旅们,也乐得恢复原样,漪香阁也不例外。
老鸨姐姐依旧笑靥如花,瞅见客人往画舫来,热情的招呼着,唇边褶皱的动静太大,有不少脂粉呈颗粒状顺着皮肤层落下。
陆锦年伸出扇子,挡住老鸨招呼的架势,语气幽怨道,“亏本公子对姐姐念念不忘,姐姐这般生疏,不会是把本公子忘了吧。”
老鸨抽抽嘴角,挡住她的人是你,说她不热情的也是你,究竟想闹哪样?
老鸨做青楼生意许多年,见客不忘是基本功,很快就想起了这个俊俏嘴甜的小公子是谁,忙笑道,“哎呦,小公子还说呢,这么久都不来,怕是要把咱们的姑娘们都忘了呢,要知道自从小公子来过之后,姑娘们都对小公子念念不忘呢。”
“让美人姑娘们惦记,可是本公子的过错,”陆锦年抬头望着画舫,笑吟吟道,“本公子听说,咱们的花魁凝兰姑娘,往日只接待零星几个客人,吟酌公子就是其一,今日吟酌公子不在,不知本公子是否有幸单独请得凝兰姑娘?”
沈吟酌被京兆府入狱看押的事,还没有宣扬开,却也有些人知道了,而青楼一向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消息传播的更为迅速,只见老鸨听陆锦年提起沈吟酌微动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清楚了的。
“原来如此,上次小公子去寻沈公子,还以为是旧交呢,没想到都是冲着凝兰姑娘来的。”
老鸨听陆锦年没有提问沈吟酌的事,而是来寻芳找花魁的,放松了警惕,又在陆锦年给了她一把银票后,笑容愈发热切的领着陆锦年进了画舫,“凝兰姑娘正在甲板上弹琴,一会儿就让她去小公子房间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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