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禁足期间的太子听说此事后,大发雷霆,把当天帮忙刷墙的,包括管家在内的家丁统统赏了一人二十大板,一时间太子府内打板子的声音,和挨了板子的人的哀嚎声,响彻一片。
陆锦年状似不意的从太子府门前路过,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声音,才满意的走掉。
掖雄见此深深的看了陆锦年一眼,怪不得那天陆锦年特意说起天气,原来挖的坑在这呢。
陆锦年对着掖雄意味深长的眼神抽抽嘴角,“师父您可别多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徒儿可只是告诉他们,那种漆刷上去风干后就看不出什么痕迹了,可没说淋了水后也看不出来呀。”
“选择写的人是他们自己,不过肯定是太子平时太过压榨他们了,才忍不住写在墙上发泄出来的。”
掖雄的冷颜上,第一次展露出微微的笑意,“你不是当着太子的面说过,太子府也关乎着明轩国的颜面,你这是把他的颜面捧起来,又踩在脚底了,你很讨厌太子?”
“师父,国家的颜面什么时候长在一面墙壁上了?若是国家足够富强,你就是满地方涂鸦,也没人说有什么不好。”陆锦年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徒儿和太子不熟,谈不上讨厌不讨厌,只是他不该招惹我。”
先是找人打萧夙,又是派人少了虎啸武馆,拆了小乞丐的家。
这些事的主意是太子出的,但管家等人都是执行者和帮凶,主使她暂且没办法,但执行者和帮凶,她想动,还是动得了的。
“你的想法,行事是很好,也让人意想不到,但太子不傻,很快就能想起这也是你搞得鬼,从而找你麻烦,你是觉得你和皇上有合作,即便太子对你下手,皇上也会护着你,还是你是确定太子一定会被废才有恃无恐?”
掖雄的声音很冷,他是在替皇上试探,从他自己而言,是很欣赏陆锦年的大胆和智计的,但太聪明的人总会想要更多,如果她真的仗着合作的关系恃宠而骄,或是有心干涉朝政,他是不会因为欣赏而手下留情的。
陆锦年表情古怪的看着掖雄,“为什么你们都以为太子会被废,或者是现在会被废?”
掖雄被她的反问问住了,这是个好问题,太子一直小毛病不断,被弹劾得次数也多了去了,可这么多年了,还在太子的位子上坐着。
“师父,你也看到了,太子愚蠢幼稚,说他没什么才能简直夸他差不多了,但需知,树有枯死日,人有力穷时,这个世上确实有才能远胜旁人的天才,但就算是天才也有力竭的时候,一个人再怎么全能也做不到十全十美。”
“所以徒儿以为,一国之君未必需要有多雄才大略,才思卓绝,但必须知人善任,有一定的容忍之量,将有才之人网罗在自己帐下,以平衡填补不擅长之事上的空缺,如此,不说谋得盛世长安,至少小小的康平清欢还是能有的。”
匹夫之勇争个人义气,上将之勇杀伐果断,披靡百万兵卒,良臣之勇智绝惊艳,为万世开太平,而一国之君,要勇于信人,勇于疑人,御人之术和制衡之法,才是最重要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