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炒冬笋并不难做,左右东西都是现成的,切好冬笋往锅子里一过,熟了就行了。
这地方没有餐盘,林温元又摸出了几双筷子分给两人,一起就着锅吃了起来。
“味道不错,深得老夫的真传!”
陆锦年,“……”
书院的粮仓地方太冷,而且炒菜的油烟呛进粮仓里也不好,陆锦年是将锅子端出去,架在水池旁边的石道上的。
钟乳石上有仍有水滴不断的滴答落下,就着夜明珠的光,既可看景,又可听潺潺水音,还有东西吃,时间仿佛就此安谧下来,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一颗冬笋本来就没有多少,林温元吃得欢快,吃完后突然想起什么道,“老夫许久没在这里偷食过了,想当初这里还不是书院粮仓,只是一个简陋的山洞,常与人结伴于此煮笋畅玩,那时有人擅琴,不仅有景有食,还有琴音相伴,很是快哉,可惜了。”
陆锦年从水池里汲水,把用好的铁锅刷干净,听林温元说话兴致很高,便顺遂的往下道,“可惜什么?”
“琴不在了。”
陆锦年不解,“为何不是琴不在了。”一般怅往昔,不都是说人不在了么?
“因为擅琴的人还在,但是那把琴却不在了。”林温元状似漫不经心的瞥了掖雄一眼,这点小动作并没有逃过陆锦年的注意。
“那是自书院建立起,便摆在书院的宝贝,据说挺有来头的,那时老夫与友还小,不懂琴的名贵,常偷来撩拨几声附庸风雅,哪知因为不懂事的弄弦,引来了贼子觊觎,最终名琴丢失,后至些许薄幸寡爱,众叛亲离……罪过,罪过。”
陆锦年觉得林温元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个话题,可话并非是在说给她听,而是在提点掖雄些什么,莫非,林温元记得曾经是在哪里见过掖雄,并知晓了他的身份?
浅浅的蹙了下眉头,又恢复了不经意的模样,“琴再好也是把琴,琴能够做什么?薄情寡爱,众叛亲离,也都是人做的事情,前辈不会是要说那琴找来灾厄,丢得好吧?”
林温元噗嗤一笑,“你这丫头,是想用激将来激我跟你解释,老夫才不上当呢,老夫缅怀一下过往的青葱岁月就好啦,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时间不早了,我那儿子该派人过来抓我了,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顺便,再摸几个冬笋出来揣走。”
陆锦年,“……”
下山后,竹屋附近果不其然有人等在那里,林温元把怀里的冬笋又揣紧,脸攒成菊花状,笑盈盈的朝那群人走去,就见那群人中,一个衣服上满是油渍,膀大腰圆的大汉,恰着腰朝林温元道,“温元院长,您肯定又去粮仓偷吃了!”
林温元笑道,“咳咳,哎呀,小园子,原来林诚让你来接我了,走走,咱们赶紧走。”
“院长,您不能无视我!”
“哎呀,咱们的大厨,你从哪里看出老夫去偷吃了?老夫只是在山上转转,可不能冤枉老夫。”
大厨眯起双眼,凑到林温元闻了闻,“院长,您要是没偷吃,这股新鲜的油烟味从哪里来的。”
“还有,”大厨眼疾手快的从林温元怀里抽出了颗冬笋,“如果没去粮仓,这冬笋又是从哪里来的。”
林温元装傻,嘿嘿一笑,连忙拽着小圆子的衣服往山下跑,“大厨,老夫家中有事,先走了!”
“喂!院长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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