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骏马并排而过,马上的人皆是红袍,挂着红花,神采飞扬,这就是明轩国今年新晋的三甲。
位首的状元老成持重……人家已经四十出头,也不怪乎此,与两位很是年轻的榜眼和探花相比,得到的关注反倒不多,对此他倒是没什么嫉妒的心思。
一来,榜眼十七八岁,探花二十多岁,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成绩,是他自叹弗如的。
二来,这两位长得确实比他好看,这个看脸的世界就认命吧。
状元郎端着年长者的架子,看一同乘马的两人,心情唏嘘,再看街道两边不断有小女儿抛洒花束给那两人,暗送秋波,默默安慰自己道,自己已经成家了,就算有人给他抛花送心意,也不可以接受,要言辞拒绝。
然后他拒绝,送花人哭诉,他冷漠转身,送花人上前抱住,说什么她什么都可以不要,种种情愫暗生,最后带回家成为第某房小妾……
可是事实……倒是给他拒绝的机会啊喂!
除了偶尔飞中他的花瓣外,连个整朵的都没有!再看看身边这两位,不刻意接花束,也有不少花不经意的挂在了马上,状元郎不禁感慨,他这是赢了科举输了她?
突然间几枝小野花落在了衣袖上,状元郎怔了怔,小心的捡起,还没因为自己终于收到花朵而开心,就见无数小花从探花郎沈吟酌头顶纷纷扬扬飘洒而下,连街道两旁围观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赞叹出声。
随着小花漫散完毕,众人才看清那么多花是从悬在两座楼间的箩筐里落下的,同时从箩筐里飘出的还有一条字幅,挂在箩筐上迎风展展,白纸上黑字烈烈招扬,逼人夺目,可书写的内容让人忍俊不止——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仿佛被看破心思般的,吓得状元郎连忙将洒下的小花扔在地上,但听围观人讨论的都是沈吟酌,并未注意到他的举动,不由松了口气。
“噗,哈哈,这是吟酌公子的哪位粉红知己写的?”
“这是已经以正房自居了,莫非探花郎好事将近?”
“怪不得一向纵横花丛过的吟酌公子会洗心革面参加科举,原来是有这层缘故,要成家立业了啊。”
“……”
平复下心情,状元郎装作不经意的,跟旁边看了条幅就到处扫视,寻找做出这一引人注目举动的人是谁的新晋榜眼道,“原来探花郎竟如此风流。”
状元郎本是想,榜眼和探花一路上受到了差不多相同的关注,而因为洒花和条幅一事,关注度无端被探花压了一头,该是有些酸的,利用这点以为能拉榜眼跟自己一起,对探花同仇敌忾。
没想到榜眼同学听到这话后,很是呆萌的扭头朝他眨眨眼睛,才后知后觉的意外道,“啊,洛琛先生久居远地,所以不知道,咱们的探花郎沈吟酌,从十岁起就流连花丛,红颜知己的数量寻常人想都不敢想。”
“他还画艳画维持生计,自然是风流得紧。”榜眼同学皱眉沉吟道,“按理说沈吟酌的知己应当没有敢当街做这种事的啊,无论是红颜们还是司徒佩……”
若是沈吟酌熟识的风尘女子,私定了终身,肯定不会写什么野花不要采,而司徒佩……只是三甲之中,还在后面跟着呢,做不出这事不说,就算能,断袖敢这么张扬么?
而且……
榜眼同学又瞅了瞅条幅上的字迹,自顾自点头道,“果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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