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所在的草原北地,从草木衰败的深秋到万物复苏的初春时节,是非常难过的。
草原上的土地不适合农耕,自产的粮食自然很少,所以主要的食物是牛羊和它们的副产品,奶乳之类。
游牧而居是特定环境下的必然选择。
苦寒之下,能够维持牛羊食用的草料不断减少,一些野物也因为寒冷的天气不再出现,粮食的短缺,让匈奴人不得不想别的办法维持生计。
和匈奴人这边的贫瘠相比,与他们相去不远的中原,在他们眼中便是绝对的富饶。
就像饿了许久的狼,视线自然瞄上了肥硕的羔羊。
四年前的那一场仗,便是由此展开。
匈奴派出匈奴可汗阿努比襄的得力手下,赫连华做主帅,王子阿努比冀做副将,挥兵明轩国边境。
明轩国大将军陆墨亭受皇令守关。
本来两军交战,各方优劣势皆不明显,却不想陆墨亭被匈奴偷袭得手,断了一条腿,中毒昏迷不醒,无法再带兵。
明轩国军队登时群龙无首,匈奴这方开始追击,很快就将明轩国的军队击得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回关内。
人心溃散,战场上尚未分出胜负,明轩国队伍里却已经弥漫出浓浓的悲观情绪。
同在军营里,同为了向家里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偷偷跑出来参军,更巧合的呆在同一小分队的,年少气盛,却不幸被嚣张的匈奴军打压了气焰的四位小公子。
宋逸、殷随、玄煦和、时奇远。
此时正唉声叹气的围坐在一火堆边,宋逸背负绷带,还有丝丝鲜血渗出,眼睛里灼灼跳跃的光却比火堆里迸出的火星还要亮。
“老子去他娘的,这些该死的匈奴人居然玩阴的!用毒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杠啊混蛋!”
玄煦和对宋逸的话不置可否,可从蹙起的眉头和厌恶的表情看出,显然,他也对匈奴对付陆大将军的手段很是不喜。
时奇远对此却不置可否,摇了摇头,对策、计谋,哪有什么好坏之分,无论手段光明磊落还是阴沉黯黯,能获得想要的结果,便是最佳。
但是这几位小伙伴明显接受不了,他也懒得说,而是道,“陆大将军被偷袭当日的战况有多激烈,咱们都清楚。”
“那一战咱们军队耗了好大劲才勉强在匈奴那里讨了点好处,匈奴损失惨重,不得不鸣金收兵,我军趁匈奴败势,士气低下才乘胜追击,未料……”
时奇远皱眉继续分析,“匈奴竟然还有一支厉害的奇袭部队,趁我军后背空虚偷袭,且目标直指陆大将军!”
“这绝不是巧合,是匈奴人算计好的,前面的败退,就是在为这一偷袭做准备!”
“不过,匈奴人也够狠,为了获得引导陆大将军带兵追击的机会,先前的战斗,是故意损失惨重的!”
殷随本来在旁边半躺着,闻言居然猛地抬起身子道,“匈奴人太狡猾了,唔啊,呀呀呀,嘤嘤嘤~~”
另外三人皆是满头黑线的盯着殷随——真是个活宝。
其实他们都不太明白殷随为什么会来军营,虽然说起目的来,他们四人几乎都是一样的,无外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连杀戮惨淡的战场上都能脱颖,他们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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