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员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更衣室,领头的门将戴夫见到正在更衣室里忙碌的海德沃德,嘴巴被吓得都要掉下来,尤其还是奇装异服的样子,让他一脸懵*。高大的身形往门口一睹后面的人全都进不来,半场两球落后的朴茨茅斯队员本就恼火,乔纳森恼怒地推了一把,不知道是在发泄对队友的不满,还是对自己的。
他低垂着头第二个走了进来,完全没注意到更衣室里还多了一个人。衣柜的座位前整齐地码放着下半场要穿的球衣和球裤,连水和补充电解质的香蕉都准备好了。乔纳森第二个丢球跟他有很大的关系,心里窝着火,飞起一脚就把水瓶踢得老远,盖子是旋开的,水还洒了后面进来的队友一身。
海德沃德看到自己队员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桌上的一拼矿泉水往乔纳森的脸上泼去。“哗”水流直冲面门,头发上;衣服上;眼睛;鼻子,领口;袖口,全是水珠,整个人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
乔纳森直接暴起,脑门上青筋毕露,只是他抬起头的那一刻,对上了海德沃德杀人般的眼神。他怂了,“老老大”说话声音都结巴,沃德平静了下思绪甩了块毛巾给他,注视着陆陆续续走进来的球员们。
本该热闹的更衣室每个人都沉浸在被前任主教练支配的恐惧中,那个恶魔回来了。
“没关系,我们下半场”
最后一个进来的沃克见球员们沉默,拔高了嗓门想说些什么,却对上了海德沃德略带抱歉的眼神。
沃克愣住了,他还没有准备好交出主教练的权柄,现实就给了当头一击,他需要点时间理清楚到底这家球会发生了什么,还会发生什么。
不过中场休息就十五分钟,海德沃德没空照顾搭档的情绪,只能抓紧一切时间。
“你们是不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松松垮垮的足球?”
“要是火车准点到,你们就会可伶巴巴地谢天谢地。要是买了袋橘子回家,撕开网袋发现每个橘子都没有烂,那简直是要感激涕零了。”
海德沃德讽刺起自己人从来不留情面,他不是那种老好人式的主教练,从来也不是。英国足球就跟他们的社会一样,早已习惯了一种缺乏效率的文化,这个问题从他上任以来一直都有,这样的生活不对头非常不对头。足球如果像他们上半场那么继续踢下去,朴茨茅斯活该降入英甲。
他*迫着球队里的小家伙或者老家伙必须在比赛时训练时用尽全力,好比楚汉相争时韩信背水一战,临河布阵,先将自己*入死地然后求生。海德沃德来到之前,球队里如果有人出院时身体状况比入院时还强,那他简直是有超能力。
当然长久这么做下去必然会出现问题,时代在变迁,如今,谁也无法像克劳夫当年在诺丁汉森林一样颐指气使,也不能为了惩罚球员就把他下放二队,跟队友隔离开来。大多数教练包括海德沃德都明白亚历克斯弗格森爵士已经代表了教练权威的极限:他曾经一脚踹飞一只球靴,他穿过了整个更衣室,准确地击中了大卫贝克汉姆漂亮的眉毛,让他血流不止。然后他就把这位英格兰队长卖到了皇马,却没人敢指责他。飞靴门曾经在全世界沸沸扬扬炒了数个月,这么多年对球员的约束越来越小,1995年12月的博斯曼法案,合同到期的球员可以自由转会,整个欧洲足球界的角力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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