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着碎石小路向修心堂方向走,太后的人气气跟萧政告罪一声就走了,来迎接沐九歌的是修心堂那边管事的冯婆子。
小路上只有三人。
沐九歌,萧政与冯婆子。
从太后的人介绍这位俊美郎君是萧政的那刻起,冯婆子那笔直如松树般颇有气势的腰背就一点点弯下去。
冯婆子边在前面带路,边点头哈腰介绍着修心堂规矩。
她还得不时用眼角余光看看萧政,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得罪这位爷,也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吓得,微冷的天气里,愣是满头满身大汗,不时拿出帕子擦汗。
心里止不住犯嘀咕,也不知这位爷今儿个是那根筋搭错了,竟然有空来这里,还是跟在沐家小娘子身后,她可是拿了人钱,要往死里折腾这个小娘子的。
现在看,得掂量掂量了。
钱这个东西是好,可也得有命花不是?
也不知这位爷与沐九娘子什么关系。
萧辰漫不经心跟在后头,一路上就听这个老婆子絮絮叨叨叙说烦死个人,“行了,这些事你以后再跟她说,爷有正事找她。”
他斜眼瞅冯婆子,“你到前面带路,爷有话问她。”
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冯婆子那敢耽搁,巴不得离煞星远着些呢,赶紧应下一溜烟跑到了前面。
还算识相,萧政冷哼,侧头眯着眼盯住沐九歌,“小傻子,你跟爷说说,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救的那人?你与他什么关系?”
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标准政爷风格,不过一个答不好就会有漏洞可抓。
沐九歌没闹明白这人到底想干嘛,不过不想干的人跟事,她一向不在意,“那人是谁?”
“我在问你!”
“你没说名字。”
萧政:“……”还真理直气壮,“好吧,爷就好心给你点提示,你最近救的人,别不承认,爷在那人身上放了些好东西,凡是与他接触的人身上都会沾上这味道。”
沐九歌脚步微顿,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此时正恶狠狠想着怎么才能把打上自己记号的女人抢走的某王爷,如果知道人家根本就没记得他,不知道会不会想过来杀了她。
沐九歌扭头,认真瞅了瞅萧政,“那东西原来是你放在他身上的?”那种追魂香很稀有,一般人甚至闻不到味道,最重要的是,追魂香只有漠北才有。
“狗鼻子。”
她已经在身上做了掩盖,此时淡的连她自己都快闻不到了,估计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完全消散。这样都能闻见的话,真像以前她养的那只花花,它还活着吗?
出事前,她正好让人带着它去挑选它喜欢的发带。
原本听到她问是你放在他身上这话时,萧政刚想欣喜她终于承认了,可紧接着的那三个字是几个意思?
狗?
萧政脸阴的都能拧出水来了,他停住脚步挡在沐九歌面前,迫使她也停住,弯腰将整个脸凑到她面前。
才嫌弃的发现,小傻子真矮啊,还够不到他肩膀,害他要弯腰再弯腰。
黑脸,对上木呆呆莹白如玉巴掌脸蛋。
几乎要喷火蛇咬人的铜铃大眼,对上晦暗无情绪怎么看都像无视他的杏眼。
政爷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你就不怕我咬你?”
躲在暗处一直跟着萧政的俩暗卫,初一与初二,齐齐目瞪口呆,从未见过这么呆这么傻的爷,不是该直接动手想揍就揍想杀就杀才对吗?
初一看初二,口型问:“难道傻也会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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