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家主子变得更阴险的初一暗戳戳递给初二个眼神,埋头悄悄退下,降低存在感。
安若卿沉默片刻,轻轻一笑,“阿政,圣上年事已高,你认为那位皇子殿下更优秀呢?”
猝不及防转了话题,还是如此敏感的话题,表示清风寂月般高华的安大家动了真气啊,萧政随意斜靠在棺材上,盯着那堆烂肉,刚才他划开的口子已经不再流血,“萧家永远谨遵祖父遗命,护卫南朝,拥护南家家主,也就是当今圣上,他老人家认为那位皇子优秀就是那位。”
“呵,据我所知,你在盛京期间,差不多已经将所有皇子得罪了一遍,剩下还未来得及得罪的二皇子与六皇子,杀了柳三娘后二皇子也会记住你,至于刚刚回归的六皇子么。”
安若卿眸子波光流转,语气温淡平缓,“他恰好是清歌最恨之人。”
这是想在伤口上撒盐啊,萧政冷峻的脸上蓦然一笑,抬眸与安若卿温润眼眸对视,“做为师兄,又是谨尊师命要守护她的你,漠北遇难之时,你在哪?”
被一语击中内心最要命之处的安若卿,眸光一暗,脸色随即白了白,定定看了一眼萧政,转身离开。
他脊背挺立,白衣飘飘,那怕只是一个背影,依旧清俊无双。
可初一在他经过时,却感受到一股悲凉,那股凄凉孤独连他也不自觉被感染,只觉得骨子里都隐隐作疼。
初一小心翼翼瞅自家主子。
果不其然,见主子正臭着一张脸,眼神阴戾。
啧,明明这事他自己也从不敢提,这会却说出来伤别人,怕是他心里更难受。
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招数,亏的主子敢用出来。
初二看白痴似的瞪一眼初一,不用猜也知道这蠢货在想什么,可他就不想想,这话主子在心里憋了这么久,这会是借机向安大家发泄罢了。
也是在问主子他自己。
当初,干嘛去了?
漠北惊变那事,没有任何预兆,谁也没想到,自从漠北传信说清歌公主看上一个男人后,主子就变得越发阴晴不定,怕是主子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不知从何是起爱上了那位风华绝代的公主吧。
后来传来清歌公主即将大婚的消息,主子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七天七夜,出来后只说自此后谁也不准再传漠北任何事。
他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可谁想,漠北竟被灭族了!
主子生了一场大病,以养病为由闭门不出,不顾圣上众多眼线监视,疯一般赶去漠北,可最终只带回了狗子。
谁又知道,主子是真病了。
回来后,更是病了好几个月,也不吃药不准请太医,只一个人扛着,吓得他们都要以为主子是想殉情了。
最后还是主子昏迷时,他们豁出去硬是请了太医医治。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过,可他们明白,主子是在后悔自责,心中的悲痛一点不比安大家少。
直到萧家安排在安家的线人用命送过来一个消息,安大家近日收到一个东西,那是他师傅也就是已逝去的王氏族长一早就安排好的。
如果王氏有难,这件东西就会被送到安大家手上。
安大家是王氏族长徒弟这件事,只有极少人知道。
那怕是清歌公主也不知道。
那件东西上只有一句话:为师早就算出清歌在十八岁有一劫,破茧成蝶,生于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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