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胆大妄为,我是你婆婆!”章竹英气得浑身颤抖。
桑榆嗤笑一声“婆婆?那你可曾有过婆婆的样儿?今儿我话撂在这里了,你可莫要忘了,我生下乐乐后,你们便与我们分家了。这么多年来,我不想春怀难做,他不在家,我便替他尽点孝心,却不是给你家为奴为婢的。这几年来,我也算是看透了。您这心是铁块根本没有焐热的那天,我也该为我们以后的日子做打算了。”
“你敢,我打死你!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谁说分家了,从没有分家,你赶紧给老娘滚进去做午饭!”易丹在章竹英耳边说了几句,章竹英顿时急了。
要是真的承认分家,那么以后她可就再也拿不到那一百五十元前钱了,按着当初分家时,春怀的津贴,才总共五十元,说好送二十五元回来,给她十元来着。
这怎么够?
被易丹一挑拨,这婆子便嗷叫一声扑了过去。
卫红连忙挡在桑榆跟前,抱住了章竹英“婶子,你疯了,绵珍她还怀着孩子呢!你这是做什么?想杀了自己的媳妇和孙子么!”
“什么!”章竹英睁大了眼睛,易丹也是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故作慌张的模样“绵珍,你,你怀孕了?可是二弟已经有快五个月没有回来了,你这孩子怎么来的!啊,不对,不对,二弟三个月前回来过一趟,只是旁人不知道,我忘记了,该打。”
这欲盖弥彰的话,更让人往王绵珍偷人上想了。
桑榆嗤笑不已,看着易丹丝毫不慌,卫红更是气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女人真的恶毒,竟然给自己的弟媳妇泼脏水!”
“好啊,你个该死的小蹄子,竟敢给我春怀戴帽子,我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王!”说着,猛地推开卫红,从一旁拿过一根木棍就朝桑榆那边走去。
卫红一个趔趄差点摔了,却不顾自己又要上前,却被易丹给拦住了。
“你放开,婶子,你莫要听人挑拨,绵珍怀的真是春怀的孩子啊!”卫红挣不开易丹的钳制,只能冲气恼的章竹英喊道。
章竹英却是不听,认为她帮这个令她厌恶的媳妇,举手便朝桑榆打了过去。
“奶奶,不要打我妈妈,不要打我妈妈!呜呜呜……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妈妈!”小思乐却是突然跑上前去抱住了章竹英不让她上前,一边哭着一边求救。
可看热闹的顶多劝几句,却是没人上来帮忙。
章竹英因过于气恼,伸手就去推小思乐,桑榆眸子一凝,众人只见她脚动了动,一块石头便朝章竹英的手飞去。
“哎哟!”手还没碰到孙女,就被一块石头击中,疼的她叫唤起来,桑榆上前,将小思乐牵到自己身边。
章竹英看了看手,竟是青了一大块。
桑榆冷冷的看着她,章竹英有所感应,抬头看去,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她何曾看过二儿媳妇有过如此表情,她莫名的心慌害怕起来。
“即便你再讨厌我,乐乐还是你孙女,你偏心也罢,不喜欢我女儿也好。但你请记住,从今以后不得再对我女儿非打即骂,若你再犯,就如此树!”桑榆走到屋前一颗成年男人小腿粗细的树前,抬手拍了那树一掌。
有看热闹的还有些不屑,当演武侠剧呢,拍一下就倒了?
树依旧站在那里,易丹也被吓得心惊胆颤,随后看到树连个叶子都没掉下来,顿时笑了“真的是笑死我了,哎哟喂,你当自己是侠女……呢!”
话没说完,或是她太大声的缘故,那树竟是寸断开来,化作数十节掉落在地上。
桑榆就站在树下纹丝不动,也不怕那树断裂部分掉下来砸到自己。
围观的也张大了嘴巴,再看桑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这还是春怀媳妇吗?
“我王家以往是什么人家?想当年可是出过国师的人家,只不过后来破四旧,我爷,我爸都受到了压制。可我自幼与爸爸学习看相,玄学,亦自幼习武。如今玄学风水已经不再是封建迷信,我也不用再惧怕什么,这么多年来,不是我不会反抗,而是我觉得自己是董家儿媳妇,哪怕苦些,做多些,只要能够得到婆婆认可也就罢了。如今看来,还不如自己活得自在些。从此以后,该孝顺你的一分不少,不该你动心思的,也请你们不要前来算计,以往也就算了。日后每月,春怀的津贴只给五十,等他涨了津贴再另算。多的,你们一分也别想。”桑榆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特别是那对婆媳的反应,挺着脊背平静道。
“你,你敢!”章竹英已经开始害怕起来,想到当初对待二儿媳妇的事情,又想到方才她将树给劈断的事情。
“我自然敢,你以为春怀为何屡建奇功?又为何能够去当兵?不是靠你董家,而是我去求了一个曾受我爸爸恩惠的一个爷爷春怀才能去当兵的。而春怀也早就修习了我王家祖传的武功心法,才有如今的成就。我王家从未欠过你董家什么,你董家却是欠了我许多。若是还不满意,那么便一份都别想得到。”桑榆不耐烦了,看着章竹英当众威胁道。
章竹英哆嗦着嘴巴,她们是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啊。
村上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年轻小伙一个个炙热的看着桑榆,如今有了武侠电视剧,哪个小伙子没有个武侠梦来着?
桑榆也当没有看到,易丹不甘,出声质问,“说的跟真的一样,谁知道真的假的。不说其他,就说你这肚子,呵,不说我还真的没发现。你是真的怀了孩子吧!那么,我想问你,二弟五个月没有回来了,你这肚子又是怎么来的,瞧着最少有三个多月了,你敢说你没有偷人!”
“亏你还是绵珍的大嫂,怎么这么恶毒!四个月前,春怀曾经回来过一次,我和我当家的可都看到了。当时还跟他打招呼来着,人家小两口的事情,还要跟你大嫂报备么!”卫红不悦的出声。
“哼,谁不知道你跟这贱人好,偷人的贱人,我们董家可是不要!”易丹一心认定王绵珍偷人,一直往那上面带。
即便被桑榆那手震住,此刻也都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桑榆,好似对方真的偷人了一般。
桑榆意外的发现唐晨也在人群中,面色有些苍白,不似先前红润,再看他的血光之灾已经消散,唐晨看到桑榆发现自己,亦是意外的挑了挑眉。
随后想到方才她出手震断树干的事情,身为特种兵,也是知晓这世上还存留着一些特殊人员的。比如隐世的古武家族,他就知晓那么几个。
易丹一直盯着桑榆,见桑榆看向人群中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顿时欣喜起来,得意的指着唐晨道“好啊,果然是有奸夫,还躲在人群里偷看你,瞧你俩眉目传情的模样,真的是有够下贱的!”
说着还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了唐晨。
唐晨皱眉不已,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不等易丹再开口,便率先开口道“你这女同志当真可笑至极,我与嫂子不过今日有过一面之缘罢了。之所以寻过来,只为感谢嫂子对我的救命之恩。没曾想,到了你口中,倒是成了这般不堪。我刚从市调任过来,何曾与嫂子见过了,我唐晨再不济,也是k县新上任的县长,岂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嫂子乃是军嫂,你们家不说保护军嫂,还这般轻视作践,可对得起你们在外拼着危险做任务放心将妻子交给你们照顾的儿子,二叔!”
原本以为董家婆子骂上几句就算了的村干部也闻讯赶到,看到唐晨,董家村的村长顿时有些慌了,连忙上前道“唐县长,您怎么来我们村了?”
唐晨上任那日,这村长也跟着自家做镇长的妻弟沾光去过县里开过会,是见过唐晨的。
众人一听这人真的是县长,也是不敢胡想了,易丹更是没想到这人真的是县长,顿时也慌了。跟着村长一起来的一个老人家突然也道“若说起来,我四个月前也见到过春怀的,老人家嘛,起得早,我就在村口乘凉,当时春怀说他急着回去报道,下次回来再请我喝酒来着。”
“现在都相信绵珍这孩子是春怀的了吧!你们这些人真不配是绵珍还有春怀的亲人!”卫红生气的说道,上前拉着桑榆进了屋子。
看热闹的也纷纷不好意思的回家去了,董国栋迎着唐晨去村委会坐坐,唐晨却是拒绝了,在董国栋的陪伴下进了王绵珍所住的那间屋子。
王绵珍屋子外头还有个小客厅,此刻已经倒好了茶水,等着了。
“唐晨多谢嫂子救命之恩,日后嫂子若是有什么事情,唐晨必然倾尽全力回报嫂子。”唐晨见到桑榆便感激万分的躬身道了谢。
桑榆笑笑,让他不要客气“唐县长莫要这般客气,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好政、。客就这么去了。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望你日后做个清廉公正的好官,多为我们老百姓做些实事就好了。”
“一定不让嫂子失望,今天时间不对,若哪天董大哥回来,还望嫂子与董大哥一起来县里寻我,到时候我再好好感激嫂子。”说着,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了桑榆,桑榆不等董国栋看清便收了起来。
董国栋还有些不悦,却也不敢当着唐晨的面露出来。
唐晨喝了茶水便提出告辞离开了,董国栋也不好呆在一个女人家的房子里,虽还有卫红在,却也不合情理。
董国栋将唐晨送了出去,唐晨心里却是感慨万分,原本只是觉得董家嫂子好意给自己平安符。却不想,真的救了自己一命。三年前,他带人剿灭的那伙匪贼竟还有余党,还追到了k县来暗杀他。他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却不料身前突然发出一团柔和的光,将那匕首挡了回去,跟着他听到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再次挥过来的匕首也只是刺中了他的肩膀。躲过了致命攻击,他也成功在那人怔楞之际,将那人制服了。
等交给警察,他再去摸那张符咒,却发现已经化作灰尘不复存在了,他如何还不懂?
此等恩德,若不报,他唐晨又算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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