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楚平成为林氏铁匠铺大师傅的第二个夏天。
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四周此起彼伏的蛙声虫鸣。楚平服侍到了最后一位。
“大奶奶,水来了。”
楚平端着热水,看着坐在床沿的林木氏。
这是整个林家大宅最森冷的房间,林木氏据说怕光,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棉被封住,就算是在热得明晃晃的正午,这里也仍然透着丝丝凉气。
楚平已经每日白日里的时间都在铁匠铺里,但来了已有一年多的小七和小八被林木氏打得半死,所以楚平只好替他们来伺候这位苛刻森严的大奶奶。楚平看了小七和小八的身上的横七竖八的血印,那是柳木棍用力挥下的结果。在整个林家,林富贵唯一顾忌的,也就只有这个整天不见光的林木氏,说她有着对楚平和小七小八的生弑予夺的权利,并不为过。
“放这里,小六,把那根柳条棍拿过来。”
楚平心中一紧,浑身的肌肉都有点僵硬。那根柳条棍韧性十足,弹性很好,抽到人身上,一抽就是一条高高的血印,楚平不太记得挨过多少下了,但每一次血印都要用两三天才消得下去。
楚平把水端到林木氏脚边,然后到台上把柳条棍递到林木氏手中。林木氏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白得让楚平觉得那是一片荒漠。她的手象两棵白色的枯枝,青色的筋络在皮肤下象模糊的蚯蚓。
“把门闩紧。”林木氏命令道。
楚平依言做了,在想着自己什么地方做得有问题。
“把衣服脱了。”林木氏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楚平只穿一件短褂,就算在冬天,他也穿得很少,所以脱起来很快。
“转过去!把裤子也脱了。”
楚平心中又紧了一紧,转身的时候悄悄咽了一口唾沫,虽然十岁以前常常光着身子被林富贵或者管家修理,但到了铁匠铺后,这种待遇就很少了。尤其是一个在老娘们面前。
楚平光着身子,双手枕着后脑,皮肤下的肌肉绷得很紧。
柳条棍没有按照正常的方式抽在楚平身上。
楚平感觉到林木氏的视线落在他光裸的后背上、手臂上、屁股上、小腿上,楚平感受到了那种热度。楚平以前不知道他可以感觉到一个人的视线如此有温度。本来已经息下来的汗水不自觉地冒出来。
四周的蛙声似乎都已经停下来了。
楚平感觉到林木氏的呼吸变得比先前急促。
楚平打了一个激灵,其实不是觉得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楚平吃一顿饭的时间(楚平吃饭从来非常之快,慢了的话轻则有一通臭骂),也许有小半个时辰。后面的林木氏的呼吸终于平复下来:
“穿起来吧。明天记得把水温调高一点。”
楚平赶紧穿好了衣裤,都没敢看林木氏,尽量显得平静,而实际上有点慌张地把水端出了门。
第二天。
似乎更热些,蝉的叫声愈发让人容易心浮气躁,楚平罕见地喝斥了下面几个铁匠,楚平的脸上和臂上都有淤青,在铁匠铺子里这是常有的碰伤。铁匠铺子里的铁屑和尘灰重,人人都是光着个膀子,浑似个黑人,看不分明。
楚平刻意没有到镇旁边的小河里擦洗,就这么回到林家大宅里开始烧水。
蛙声很重。
楚平深吸了一口气,进了林木氏的房间。那根柳条棍已在林木氏的手边。
“把门闩紧,水端过来。”林木氏的命令很清晰。
楚平把水放在林木氏脚边。
“脱光!”
楚平定定地看着林木氏。
“当了大师傅,了不起了?敢不遵从我了?”林木氏阴冷的声音含着讥诮。
楚平快速地脱光了站在林白氏面前。
林木氏抓过手边的那根柳条棍,站起身来,把脸贴到楚平的脸上,冷冷地说:“把手放在脑后!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得反抗不许叫不许吭!明白吗?哼哼,你知道违背我的后果,就算林富贵,也救不了你!”
楚平闻到了林木氏身上的脂粉味,香得很凶残。
楚平的下巴被柳条棍顶成了一个仰角,这样他的视线只能看着头顶的房梁。
但楚平可以清楚地听见林木氏的呼吸很不均匀。
身上还有很多灰尘和铁屑,奔腾的汗水在楚平的前胸后背冲出了不少黑污的小道,多年的超强度的锻炼使楚平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两片胸肌六块腹肌都在摇曳的灯火中异常清晰,更发达的是他的腿部和腰背部的肌肉。楚平感到冰冷的指甲静静地划过他的**,捏着他腹部的皮肤,然后抓住了他的紧张的臀肌,……楚平觉得自己的腹部胀得厉害,托着后脑勺的双手已全是汗水,而自已要拼命阻止另一个致命的位置发生变形的事情,自己的神经绷紧得象马上就要断掉。
好在这时候林木氏的柳木棍适时地打在了楚平已经得铁紧的屁股上。
“做了个大师傅,了不起吗?”
“敢不听我的?你这个臭小子!”
“我不给吃不给你穿你能活到现在?打铁?打个鬼!”
“故意不擦不洗就过来是吧?以为你臭我就不打你了?”
“好好,你骨头硬了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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