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分在第五班。
藤队的所有队员全在第五班。
主要辅导大师出现了,但五班的全体学员第一时间都没分清这位款款而来的辅导老师的性别。
好在大师是一个中性的称喟!钱胖子想道。
终于确定这位大师是有喉结的。陈远征对自己的观察力还是有点小满意的。旁边的学员们都很统一地把嘴张成了型,——极其困惑。
戴年是青龙院最奇葩的大师之一,这是学院公认的。戴年的头发很长,比一般的女子还要长很多,两个耳垂上挂了不同的四个耳环,脸上没有涂粉,但确实比较精致,柳叶眉加一双凤眼,鼻梁高挺配以小嘴,足以让第一次见他的人,感到自己的判断进入了模糊和两难境地。
“哼哼。哼哼。”是一个男生用了最大努力憋住的笑声,脑袋拼命地低下来,背也佝偻着,声音就成了这个样子!
在有点静寂的房间里,这笑声显得极突然。
然后他突然就飞出去了!
一扇窗棂碎得很完整。
大师的头发是很长,同时也是很强大的一件武器,——五班的学员这才知道。
必须要够长才够威力啊,——谭雪想道,可是不敢笑。脸上的肌肉控制起来很辛苦。
“笑和哭是一种罪过,如果这种笑是以不尊重大师的原因,那么更是不可宽恕的。”
“呯。”
又一扇窗棂碎了。——又一个学员毫无抵抗地被卷飞了出去。
因为这位学员脸上肌肉控制得太辛苦,已经差不多快损伤面部神经,达到了变形的边界。不幸的是,戴大师慧眼如炬。
“这位学员飞行的姿态证明他对风和力量的掌握实在差得太多,一点都没有顺势和借力的概念,姿势烂得一塌糊涂!”戴大师顿了一顿。
“你们谁还想体验一下飞行的乐趣?”
当然没有这么不开眼的货。
全体学员都在心里为外面的两位默哀。那两位的惨哼很具有震慑力。
“全体起立。马上围青龙院跑五圈,细心体会一下风的力量及风对速度的影响,必须一个时辰跑完,没在规定时间跑完的加跑五圈。”
全体学员悲摧了。
大师有随时开除学员的权力。淫威之下,不得不跑。——陈远征心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庄和叹气。
江海显得很悲痛,——这也是憋的,只有这样,才能不笑出声来。目前江海正把这悲痛转化成速度。一个时辰围着青龙院跑五圈,我们可以飞的吗?腹诽是可以的,但表达在脸上就要祈祷戴大师看不见了。戴大师可是大修士,据说是金丹境五层,学员们已开始互相传递信息。
总之,大师如果要玩他们,他们就难看得不能再难看,——除非主动退学。
根本没有学员可以完成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功力最高的陈远征也不行。
于是花了整整三个时辰,全体五班学员才完成了这次长途奔袭。回到座位上,才知道那两位没参加长途奔袭的更悲痛:一天之内不得用任何工具,必须把窗棂装好,不得找任何人帮忙,不能完成的话,就自己走出青龙院吧。
戴大师兴奋地问大家:“你们谁能告诉我,风对速度的影响?谁来诠释一下风的力量?”
谁可以在这种强度的奔跑中还想得起来这么深奥的问题?
沉默。
戴大师脸一沉:“从明天寅时起,连续七天,每天围着青龙院跑十圈。然后才能吃饭。饭点是辰时,过时不候。今天是你们在青龙院第一天,认识一下,我叫戴年,你们可以称呼我戴年或戴大师或老戴。请记住:笑,与哭,都是一种武器!今天就到这里。下午大家可以互相交流,记住饭点是酉时。”最后戴大师彬彬有礼地一笑——全体学员毛骨悚然——这脸色变得真是迅猛啊!
戴大师飘然而去。
钱胖子眼前一黑:“真是黑暗啊。戴大师有没有娶师娘啊,赶紧建议院长给他找一个吧,这也太可怕了。”
程程罕见地认可了这个建议,并且认为还要尽快。
五班的学员们当然饿着肚子——因为过了饭点。青龙学院也只提供两顿正餐——吃不吃都已经付了钱。沟通还是省了吧,身上衣裤全被汗湿透了,女学员被勾勒出的曲线容易使男学员犯罪吧。各自进房间洗洗睡比较合理。
累惨了的第一天。
能起来吃正餐的五班学员只有江海和林庄和等五六个人。江海组织这五六个人把其他学员的饭菜一并打回了宿舍。有些许温暖。
但明天。——看不到光亮啊。
寅时果然还没有光亮。
江海第一个起来,挨个把迷迷糊糊的宿舍里的人喊起来。江海有一个直觉:那位戴大师一定在某个角落,冷冷地看着他们。
凌晨的风有些凉意。但和速度没有关系。没有人想偷几圈,那么天才的大师不知道在哪里偷偷看着他们,并且不怀好意地希望他们有人能够作弊——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大师之腹。
江海是特意早了些时间喊人的,所以跑完十圈刚好赶上饭点。其他的新生疑惑地看着他们湿漉漉地冲进饭堂然后再湿漉漉地冲进房间最后冲进教室,心想这个班的人怎地如此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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