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到一处船舱内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牢,随着铁栅门“哐”的一声关上,在恶鬼桀桀的冷笑中,阴冷潮湿的空气渗透着自己的身体。
除了林洛一人周围还有很多别的人,姑且能称为“人”。
从他们的眼神中,林洛看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与圣地还算养尊处优只是忍受奴隶主的暴行不同。
或坐或躺,在本不充裕的海上生活,这些被当做货物的奴隶处境可想而知。
漏水的地板,渗进许许多多带盐分的海水,枯瘦的老人,不知得了何种皮肤病的少女,还有伤口感染得不到救治的男人,半只手已经变成溃烂的温床。
见又有新人走进来,这些人都不闻不问,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空间,瞳孔中没有焦距。
不到二十平米的监牢里大概塞了二十多衣不遮体的奴隶。
身形枯瘦看不见头发的老人,带着饿狼般发光的眼神,凑过来,露出一丝干涸裂开皮肤下的笑容向林洛宣示着“小家伙,你新来的啊,不如跟着老头我……”
伸出肮脏的手留着口水想要抓住林洛肩膀,却被后者一脚踢到墙角。
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活过来。
剩余那些无动于衷的奴隶,终于还有一丝本能的恐惧,纷纷蜷缩着离那个新人更远。
饭都吃不饱的老家伙,虽然林洛还是小孩子,但是随意的一脚依然能够踢飞瘦小不堪的对方。
也因此震慑了别的心怀不轨的奴隶。
这样住了数十个人的小监牢,一直延伸到船舱深处,通向未知的深渊。
如果不是能够感受到脚下不停摇晃的地面,许是又回到圣地的克劳狄乌斯外宅。
看看颈部象征着奴隶身份的道具,无奈地叹道,只是这次自己不再作为旁观者,而是真的受害者啊。
躺在四周无人的地面上,身为他们中一员的林洛才知晓,所谓奴隶更多地不是身体上的弱小,而是内心。
就像现在看到明显跟他们不一样的林洛,竟全部畏畏缩缩在四个角。
根本兴不起半点反抗的意思。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林洛依然睡得很香。
待醒来后,却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
在其他奴隶羡慕的眼神中拖拽着自己来到甲板上,是一名灰色头发的水手。
一路上骂骂咧咧,抱怨着船长又克扣他们的薪水,只是为了享用新买下的女奴。
接过蛮横粗暴的男人递过的水桶拖把,林洛这才发现是要自己做劳动,打扫洒满啤酒和海水的甲板。
相比室内潮湿狭窄的环境,能在上面工作无疑是好了许多。
林洛呼呼地干起了清洁的工作,一开始还有些懈怠,不过随着几道鞭子动作就快了起来。
充分证明何为奴隶工作的原动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为林洛年龄很小的缘故,除了项圈以外,像其他奴隶身上的脚链手链并没有装上。
不过单是这个项圈就足以要了林洛的命,所以也并不足以放轻松。
在工作的同时,林洛还在观察周围的船舱工作,存放的物资,巡逻的路线。
还有存放缴获货物的地方,自己两把大快刀,必须得拿回来。
希望这些人不识货,没有讲将自己的武器保护得太严密吧。
时间很快过去7天,这些天林洛白天除了工作,就是晚上独自一人待在一处说是房间,其实更像一个箱子的小棚子。不过却是比甲板下的奴隶集体牢房环境好上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像之前第一个水手所说的他是比较值钱的奴隶缘故。
至少林洛每次遇到甲板上的水手都会被调侃戏弄,却很少有人再会展现那个恶鬼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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